“过来穿鞋,然后出发。”乔郁年走到沈之流面前,坐在了沙发上。沈之流从善如流地替乔郁年穿袜子,穿鞋。看着身前一晃一晃的脑袋,乔郁年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一直以来,沈之流把自己照顾得太好,太纵容了些。导致现在,总喜欢跟沈之流发脾气。那人还一个劲儿把错往他身上揽,几乎没有责备过自己的一句不是。“沈之流,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要是哪天我们一刀两断了,你会后悔吗?”沈之流正在给乔郁年系鞋带,闻言,柔声回道:“我就想对你好,想把你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谁跟我抢,我跟谁拼命。一刀两断?不可能的。你不要我了,我就做条癞皮狗,赖你后半辈子。我也从未后悔跟你在一起,相反,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肉麻死了。”乔郁年从喉咙里溢出几声轻笑,“你这小嘴说起情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我的情话只说给你听。”沈之流系完鞋带,直起身子,“我们走吧,不然待会儿接到他俩,可够的哄了。”“嗯,走吧。”临走前,乔郁年给自己和沈之流喷了足够多的信息素阻隔剂,直到两人身上的信息素味不再明显。乔郁年趴在车窗上,看着周围闪烁的霓虹灯和疾驰而过的汽车。柔和的晚风,吹过耳畔,乔郁年舒服得闭上眼睛,享受着夜晚的恩赐。四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纪念珩心不在焉地吃着碗里的蛋炒饭,时不时抬头看向大门。都这么久了,小舅舅他们怎么还不来呢?该不会不来了吧?覃雪雁瞧纪念珩一直望着门口,轻声询问道:“大宝在看什么呢?爸爸他们在过会儿就回来了,不用担心。”“阿姨,我想喝橙汁。”阿……阿姨?前面还一口一个姐姐,这会儿就成了阿姨。这可把覃雪雁气得脸都歪了,为了保持温柔的形象,面带微笑道:“我这就去。”“我……要……”纪念禾也嚷嚷着要喝,“橙汁。”“好,你们乖乖在这等着,姐……阿姨给你们去弄一杯。” 抉择(1)覃雪雁前脚刚踏进厨房,乔郁年他们后脚就到了。看到门口的两人,纪念珩眼睛一亮,丢下手里的筷子,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
一旁的纪念禾正在埋头干饭,爸爸说过不能浪费粮食,要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小舅舅,你们怎么才来呀?”纪念珩跑过去,抱住乔郁年的大腿,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怎么这么喜欢哭?”乔郁年语气中满是无奈,“别把你的眼泪鼻涕蹭我身上,难洗。”“哦。”纪念珩立马收回眼泪,跟个没事人一样,“小舅舅,我们走吧。”沈之流也早把餐桌前吃饭的纪念禾抱在了怀里,“随时准备出发。”“家里没其他人了?”乔郁年看着纪念珩乱瞟的眼神,怀疑小家伙在撒谎。“不许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小孩。”“阿姨在厨房里给我们榨橙汁。”纪念珩不敢直视乔郁年的眼睛,低着头小声回道。乔郁年正打算给纪念珩讲讲道理,覃雪雁便端着橙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客厅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覃雪雁脚下的速度加快,把橙汁端到桌上,询问道:“你们是?”说罢,稍稍打量了乔郁年一番。怎么跟那谁长得很像?“你好,我是乔郁珩的弟弟。突然来访,唐突了。”“啊……没事,”覃雪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亏心事做多了,害怕乔郁珩找人来报复自己,“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沈之流颠了颠怀里的纪念禾,“哦,没什么事,接他们兄妹俩过去住一晚。”“这……这我做不了主,还得请示纪奶奶。”一听只是单纯来接俩兄妹,心里松了一口气,故作为难的样子,“要是孩子出事,我负不起那个责任。”“这个你放心,他们的安全由我们保证。”乔郁年笑了笑,“我待会儿会打电话给我哥的。”覃雪雁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吧。”终于不用照看这俩祖宗了,覃雪雁巴不得他们立马消失。还要赔笑面对两个小屁孩,要不是为了装装样子,她才不想平白无故受气呢。一说可以走,纪念珩跑的最快,一眨眼,就跑没了影。在沈之流怀里的纪念禾拍着手叫好:“追……追哥哥。”“好,小舅妈带你去追哥哥,抓紧哦!”沈之流抱紧纪念禾朝着纪念珩追去。乔郁年看着在夜色里晃动的人影,嘴角弯了弯,“打扰了。”说完,转身向不远处的三人走去。刚坐上车,纪念珩便显得异常兴奋。小嘴巴拉巴拉讲个不停,一会儿小舅舅,一会儿小舅妈。最后,乔郁年实在受不了了,就骗纪念珩说想听他讲故事。纪念珩兴致更高了,把纪谨一讲的睡前故事,悉数讲给乔郁年听。乔郁年听得昏昏欲睡,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铃声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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