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笑纳。”
程小江将木盒打开一条缝,轻轻一瞥,只见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数百两,故作诧异道:
“段兵曹,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你如此重礼,敢问是何用意?”
段风轻轻地闩上门,恳切地问道:
“不瞒程兄弟,段某听说,天威府正在向各地求贤,桐横城有一个名额,程兄弟近日和吴太守走得近,请问是否确有此事?”
天威府求贤一事,自然是万恨之在城中散播的,程小江见段风已然入局,于是收起银两,点头道:
“段兵曹讲礼,在下也不隐瞒,吴太守心意已决,谁若能抓住玉面狐并寻回官印,吴太守便将其举荐给天威府。”
听闻传言属实,段风向程小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听闻太守委托程兄弟负责缉捕玉面狐,程兄弟乃是读书人,想来对天威府也没有兴趣,望程兄弟为段某谋划一番,事成之后,段某必定不会忘记程兄弟的恩情,自有厚礼相赠。”
“段兵曹,你真正的对手并不是我,而是何坤何狱曹,你二人武艺高强,皆是吴太守心中的候选之人。”
段风觉得程小江所言有理,连忙请教道:
“不怕程兄弟笑话,我与何坤的武艺不相上下,这些年一直在暗暗较劲,说句实在的,我还真没把握先他一步抓到玉面狐,还请程兄弟赐教!”
程小江悠然地含了口清茶,闭目寻思,清茶在喉间转了几圈,最后缓缓地流下,他突然睁开眼睛:
“有办法了,既能重挫何坤的威风,又能助长段兵曹的声势,这一上一下,吴太守心中自然有数。”
闻言,段风喜不自胜,连忙向程小江请教。
程小江示意段风附耳过去,放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了一番话,段风连连点头,心中主意已定。
送走了段风,程小江拿上银两,上街闲逛,看看各类书籍,又为姜九黎三人添了些首饰,颇为悠闲自在。
突然,马蹄声急响,大街上奔来一匹快马,马上之人身着官府、脚踏乌靴,瞧见程小江,立即翻身下马,双拳一抱:
“程兄弟,我可找到你了!”
程小江回头一看,来者是“两头蛇”何坤。
何坤上前一步,满脸笑容道:
“久闻程兄弟喜好品茗,恰好何某也是好茶之人,所谓知己难觅,何某今日在仙茶坊求得了一壶上等的白毫银针,特请程兄弟前去品鉴一番。”
“何狱曹如此有心,在下谢过了!”
程小江早料到何坤会来找自己,心里暗暗一乐,于是欣然应邀,与何坤同去仙茶坊品茗,又将鬼主意卖了不少银子。
是夜,雾气渐浓,一轮淡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城西,何坤住宅之外的街角,倏地蹿出一个黑影。
黑影身手矫捷,轻轻几步便蹿至何宅的高墙之下,旋即四下张望,确定周遭无人之后,黑影双臂一展、纵身跃起,如燕雀般翻入了高墙之内。
此刻已至宵分,何宅之中灯火稀疏、鸦雀无声,一众家丁皆已入睡,而何坤与程小江品茗之后,尚未归家。
夜色之下,黑影轻车熟路地穿过宅内的假山楼亭,一盏茶的功夫,黑影来到了何宅中庭的厢房之前,旋即掏出钢针、锡纸,对着门上的锁孔一阵鼓捣,只听咯哒一声,门开了,黑影行如狸猫般蹿进了屋内。
一炷香之后,黑影从屋内走出,背上多了一个厚重的包袱,显然是收获颇丰。
黑影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凝气于指尖,借着朦胧的月色,在墙壁上一阵刻画,一股股墙灰簌簌落下。
顷刻之后,墙上出现了一个狐狸笑脸,旁边留下了一行字:
“今夜宵分,玉面狐借何家财物一用,救济疾苦百姓。”
黑影满意地望向自己的杰作,称心如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掩上房门、翻过墙头,一路飞檐走壁、蹿高伏低,向南行去。
不一会,黑影又来到了城南的一座宅院,此处正是桐横城兵曹,“双尾蝎”段风的住宅。
与何宅的黑灯瞎火不同,此刻的段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宅院之内,一众护院、家丁乱作一团。
但见一个蒙面人背着沉沉的包袱,从屋脊上一跃而下,身后有五六个家丁追赶,身前还有七八个护院拦截,众人齐声高喊:
“玉面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段兵曹的府上行窃!”
蒙面人趾高气扬,喝一声:
“我玉面狐专取不义之财,你们能乃我何?”
说话间,蒙面人动作干脆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众护院、家丁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不妙!真的玉面狐找上门了!”
黑影眉头紧蹙,连忙跃下高墙,快步向宅子内奔去,与逃窜而来的蒙面人迎头撞上,两人皆是身着夜行衣,装束一模一样,且都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两人乍见之下,目光闪烁,不约而同地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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