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纲,不得扰民……”
“这话不错,不过在天际省,你想扰民也找不到啊。”
老师笑了笑,又捋了捋略有银丝的胡须:
“进山庄坐一会儿吧,走之前,让我再考考你的枪术。”
“是!”
姜哲翰心中颇感兴奋。
老师虽然是个平民,但在军中却是名声响亮,从军官到士兵,每个人都说老师枪术天下第一,名师出高徒,姜哲翰虽然只是个参谋,但倘若单论枪术,绝不在那些猛将悍卒之下。
姜哲翰不由心想:
“老师要考我的枪术,难道又要传授我绝招了?
进了观音湖山庄,老师却只是将一张床椅拖到院落中,自顾自的侧躺下去,缓缓地从床椅下抽出一杆枪,抛给姜哲翰:
“接住,耍来看看。”
姜哲翰抬手接过,只觉轻重合手,轻轻一舞,枪杆坚中带韧,“呜”地一声,竟卷起一道罡风,他大吃一惊,连连赞道:
“好枪!好枪!”
姜哲翰掂了掂长枪,这杆枪刚刚制好,枪头还没有开锋,枪杆也没有上漆,可以看到木料上有一圈圈奇怪的横纹。
“老师,这枪杆的木纹可真少见?”
“这是九黎木,你运气好,刚好赶上了!”
老师见姜哲翰有些茫然,解释道:
“九黎木极其坚韧,是绝顶的枪杆之材,但植木时四季都要为其修枝去叶,且必须长在无风的地方,还要保证光照只从正上方落下,这样九黎木才能笔直生长,一年一节、一节九寸,九年之后方能成材。”
“九年前,我将九株九黎木种在这幽谷中,每天浇水施肥,整整种了九年,只有一株合我心意。你数数,枪杆上刚好九道横纹,全长八尺一寸,舞起来不长不短。”
姜哲翰倍感惊讶,培植一株制枪之木,竟然如此艰难,难怪老师要隐居于此,如果没有大量的闲暇和绝佳的耐心,根本培植不出一株完美的九黎木。
姜哲翰将九黎枪横握在手,微微一抖,向上一抛,将老师传他的破炎八十一枪,一枪枪地使了出来。
从第一枪使到第八十一枪,姜哲翰忽地收枪,笔直挺立,心中有些惴惴,担心有哪一枪使得不好,直到看见老师满意的笑,他才放下心来。
老师正喝着杯茶,当姜哲翰使到收枪式时,他放下茶碗,赞道:
“哲翰,你的枪术天赋果然出类拔萃。”
“老师过奖了,请问刚才我有何不足之处?”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月牙门,向观音湖上望去,一道瀑布飞流直下,轰隆落入湖中,撞得水面如沸,而月牙门近处的水面依然波澜不惊,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哲翰,你过来看看。”
姜哲翰提着九黎枪走过去,望着瀑布,不知道看什么。
“哲翰,你看这水,由极动到极静,刚柔皆宜。”
姜哲翰脑中闪过一道疾电,仿佛有所领悟:
“老师,您是说枪术亦当如此?”
老师微微颔首,笑道:
“枪术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果心中只有枪术,那终将只有枪术而已。你的枪术已有一定的境界,但枪终究是枪,你终究是你。”
姜哲翰抬头望天,正午一过,幽谷中便再也看不见太阳,让人觉得白天特别短暂,他依旧感到茫然:
“老师,你是说枪术想要大成,必须从实战中吸取经验?”
“这仍是枪术……”
老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枪乃凶器,旨在杀人,杀人技易学,不杀之枪难学。哲翰,你要时刻记住,不论你的枪术如何厉害,始终不能丢失仁义之心,这才是枪术的真谛。”
“仁?”
姜哲翰只觉莫名其妙,仁者无敌当真不是天方夜谭?
“回去吧,出征前好好睡一觉。”
老师挥挥手,云淡风轻地说道:
“九黎枪送给你,枪套就挂在门后。”
“真的?谢谢老师!”
姜哲翰大喜过望、兴奋之极。
将九黎枪装进枪套,他辞别了老师,骑着马走下山去。
走到第一个转弯处,他回头望了望,观音湖山庄已经没在荒草丛中,瀑布声也变得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不日,二万援军浩浩荡荡地出发西征,加上先行的辎重部队,全军总计有三万多人,朝着天际省奔赴。
姜哲翰骑着“萝卜”走在中军,前后望着看不到边的队伍,心中仍在想着枪术的真谛,老师告诉他的那个“仁”字。
不论是父亲还是军校的老师,都告诉他不能对敌人怀有仁慈之心,尤其是在战场之上,更加不能妇人之仁,可老师说枪术的真谛是“仁”,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想不明白,姜哲翰叹叹气,伸手摸了摸九黎枪。
出发时,任朝翼曾笑话九黎枪漆成原木本色,简直是暴殄天物,但他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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