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柳叶刀一类的细刃。此外,凶手出刀干净利落,必是身怀武艺之人。”
吴桃城决曹掾沈佑重新盖好掩尸布: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下官怀疑,留香客对富商千金脱衣而不淫,应该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贪图富商的财物。”
姜小橙摇了摇头:
“此案绝非这么简单,若是留香客图财,杀掉冯员外还说得过去,可冯府管家呢?况且,昨晚暴雨倾盆,冯府管家的尸体却出现在北山破庙,实在令人生疑。”
万恨之也是补充道:
“此外,若三起命案的凶手皆是留香客,那他昨晚岂不是同时在冯府、城北芒溪河,以及北山破庙行凶,难道留香客并非一人?”
沈佑尬笑了几声:“两位大人说得有理,是下官愚笨。”
突然,姜小橙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右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喃喃自语道:“奇怪……”
太守方泰平疑惑道:“大人莫非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姜小橙一挥手,重新将掩尸布掀开,一指尸体颈脖之上的刀口:
“如果凶手与死者是面对面站立的话,刀口应该砍在颈脖左边才对,可现在刀口却在颈脖右边,除非……”
方泰平和沈佑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道:
“除非凶手是个左撇子。”
姜小橙摇摇头:
“也不一定,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从死者侧面或背后下的手。”
查验尸体完毕,姜小橙又向冯夫人问话:“冯夫人,冯府管家是哪里人士,平日里为人如何?”
冯夫人答道:“管家姓周,是城北周家庄之人。虽然平时有些爱贪小便宜,但却是精明能干,是一个不错的好管家。”
姜小橙接着问道:“冯员外和周管家何时离开府上的?”
冯夫人沉思了片刻:“昨晚,周管家称家中老父突发重病,想找老爷预支半年的工钱,老爷见他孝心可嘉,又念他伺候我冯家多年,还专门取了银子,和他一起去探望老人,岂料……”
冯夫人泣不成声。
方泰平很会察言观色,见姜小橙不再问话,于是吩咐人送走了冯夫人,笑着说道:
“姜大人,你辛苦了一个上午,现在已是正午,不如用过午膳之后,再接着办案?”
姜小橙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不急,我早上查阅过户曹的卷宗,周管家并非周家庄之人,而是外迁户,根本没有病重的老父。他隐瞒身份,很可能参与了谋害冯员外一案,但不知为何被杀了灭口,事不宜迟,我打算去北山破庙看看。”
方泰平的脸上讪讪的,姜小橙不吃饭,他哪里敢吃饭,只得拉上沈佑陪同姜小橙前往北山破庙。
一行人顺着芒溪河走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了北山脚下,在衰草找到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门早已不知去向,四周的墙壁多数坍塌。
破庙中蛛网遍布,几个泥塑的神像残缺不全,看样子除了有偶避风雨采药人临时歇脚外,平日里绝不会有人来。
姜小橙转目一看,地上用石灰画了一个人形。
沈佑指着那个人形说:“这里就是周管家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姜小橙蹲下身体,仔细比对了一番,方才站起身说:
“看姿势是仰天而倒,显然凶手是面对面地将周管家杀死,照次情形来看,凶手一定是左手持刀。”
沈佑惊呼道:“姜大人真乃神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实在叫下官佩服,下官可是思忖了良久,才有此结论。”
姜小橙淡淡一笑:“沈决曹过誉了,不知沈决曹有何见地?”
沈佑缓缓说道:“依下官愚见,这件案子并不复杂。留香客觊觎冯员外的钱财,于是和周管家勾结,将冯员外诓骗到僻静之处,将其杀害,沉入芒溪河之中,尔后又杀害周管家灭口。”
听了沈佑的分析,方泰平推测道:
“如此说来,留香客乃是熟识冯员外之人,辱没富家千金不过是个幌子,意在转移官府的视线。过些天,留香客说不定就会上冯家提亲,将冯员外的家产和女儿占为己有,而官府没有证据,拿留香客还没有办法。”
闻言,沈佑着急道:“大人,我们必须在留香客提亲之前将其抓到,否则,官府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恰在这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突然闯入庙中,一把扯住姜小橙的衣袖,断断续续地说:
“我看见杀人了,昨晚……下着好大的雨……一道闪电……人就倒下了……哈哈……”
“宁疯子,你干什么。”
方泰平看见乞丐弄脏了姜小橙的衣服,连忙要将乞丐拉开,但乞丐像是受到过莫大的惊吓,死死地扯住姜小橙的衣袖。
“宁疯子?”姜小橙眉头一皱:“方太守认识他?”
方泰平苦笑道:“一个疯子,苦读十年,却因屡试秀才不中,人就变得疯疯癫癫。”
姜小橙轻拍乞丐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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