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方泰平气急败坏地高声喊道:“上刑,上刑!”
“方太守勿急。”
姜小橙缓步走向崔红芙:
“你演一出留香客的好戏,无非是想让我以为案子已结,骗我离开吴桃城。可惜你自作聪明,露出了马脚。你与方依依长得一模一样,若要寻找妹妹,只需辨认脸蛋即可,哪用得着脱衣辨认胎记。”
崔红芙轻声道:“姜小橙,我设计让你离开,乃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你蹚入浑水,你若是再深究下去,只能是自毁前程。”
姜小橙说:“此事无须由你操心,既然你不愿意开口,那我也没办法阻止方太守对你用刑了。”
这段日子,一众衙差为了这件案子,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骂,见姜小橙点头,这下可找到出气的地方了。
衙差不由分说,抡起鞭子就是一阵猛抽,接着上了夹板,虽然痛得火辣,但崔红芙一直硬挺着,就是不说一言半语。
万恨之上前一步,站在崔红芙的身后,一把用胳膊箍住崔红芙的脖子,让崔红芙喘不过气来,双腿直蹬。
旋即用力一拧,将崔红芙的双手反拧之身后,拖着崔红芙就向大牢走去。
大牢之中,万恨之将崔红芙下颚一掐,逼得崔红芙张开嘴来,一颗摧心的毒药拍入口中。
接着,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鱼线捆绑在崔红芙的身上,勒破了衣服,咬如皮肉之中,令得崔红芙浑身发热,渗出一滴滴血红的汗珠。
崔红芙被捆地一动不能动,只能挣扎、扭动、但挣扎地越剧烈,铁线就勒入皮肤越深。
铁线缠身,万恨之命人将崔红芙绑在木柱上,然后将木柱横置在一个架子上,架子下生火。
万恨之就像烤全羊一般转动着木桩,让贴着木柱的崔红芙一会脸朝下,火煎烤着脸蛋发烫,一会脸朝上,被反绑在木柱后的手,又烤得生疼。
崔红芙被烤得浑身大汗,加之体内的毒药发作,几乎要虚脱过去,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显然是想要喝水。
万恨之吩咐人提来一大桶水,舀起满满一瓢,崔红芙本能地抬起头来,张开嘴讨水喝,可万恨之就是迟迟不把水倒下来。
看见崔红芙想喝水却又喝不到的模样,万恨之冷哼一声:
“水来了!”
随着一声喊,万恨之将一桶水全部倒下,但水不是倒在崔红芙干渴的口中,而是倒在了她赤果果的身上。
滚烫的身子和铁线,猛地浇上冷水,崔红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水从崔红芙滴到火堆之上,发出呲呲的声响。
万恨之见崔红芙已然奔溃,于是丢下一把剃刀,阴恻恻对一班衙差说道:“替她除草,然后拉出去游街,告诉百姓,留香客是个女的,那些千金小姐并没有受辱。”
衙差尽是一帮大老爷们,崔红芙不堪受辱,终于交代出一个惊天内幕。
原来,韩立人事件之后,尹皇尹嘉熙见识到了丹药的神奇,竟然妄图通过丹药来实现长生不老。
于是,尹皇在宁靖远郊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聚集了民间一众有名的术士秘炼仙丹,静云庵的定闲师太便是其中之一。
定闲师太献上了一个千古绝方,如法炮制,可制成长生丹药,但炼药需要大量处子的初红。
炼丹可得长生,姜小橙嗤之以鼻,但崔红芙所言若是属实,那尹皇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用丹药控制,姜小橙不禁毛骨悚然:
“皇上传旨让我不要回京,莫非已经遭遇不测?圣旨乃是他人假传?但愿黎儿回京能够有所发现。”
姜小橙眉头紧蹙、脸色凝重,向崔红芙问道:“那些新郎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按照定闲师太的古方上记载,炼制长生丹药还需要一味叫做人身草的草药。
吴桃城的新人成婚之前,都愿意去静云庵烧香,祈求早生贵子。
静云庵会给新郎配一些益气补肾的药物,而这些药物之中,就混有人身草的种籽。
种籽入体之后,很快就会在人体内生根发芽,寄生在人的血肉中肆意生长,被寄生的人却浑然不知。
寄生草生长期间,新郎会服下静云庵调配的各味奇补药汤,新郎官靠汤药益气补肾,人身草则吞噬躯体精华。
待新人成婚之时,人身草差不多已经寄生在新郎体内月余,崔红芙便从新郎的肚脐眼下手,扯住人身草的根须,把它从人体里取出,怪的是,人身草从不沾血。
被人身草寄养过的新郎官,一旦身体被抽离了人身草后,小小年纪,一下子似老了十几岁,人也失忆竟想不起这一个月的经历,人变得痴痴呆呆的。
姜小橙心中咯噔一声,崔红芙所言,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姜公子,我们要返回京城吗?”
“不,杀掉崔红芙,立马动手赶赴星殒谷,我有种直觉,答案在星殒谷。京城那边,我相信黎儿。”
宁靖城之中,姜九黎入宫面圣果然遭遇了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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