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根夫在犹豫是否要将所有的细节一一道来,可若是如此,对格根夫,甚至对高山侯府都会造成巨大的恐慌。
格根夫将鬼符撕碎,瞠目欲裂:
“一派胡言,若真有女鬼,怎会被凡人擒获?前面带路!”
格根夫跟随尼英虎来到囚室,透过铁栅,他看见一个女人背身端坐,殷红的长裙之上污秽不堪,腐臭难闻,仿佛刚刚从墓穴里爬出来似的。
这会儿,女人已将宫髻散开,手持一把牛角细梳,正在缓慢而细致地打理头发,伴着她的动作,铁链咣咣作响,犹如无常鬼的拘魂索。
格根夫在铁栅上一拍,喝道:
“抬起头来!”
那女人不急不忙,撩了撩长发,缓缓转过身。
格根夫目光落在女人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上,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两颗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指着女人说道:
“你……你……”
尼英虎瞧这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
“我的天呀,难不成还真是野春红?”
女人幽幽说道:
“格根夫侯爷,你还认得我吗?”
格根夫冷汗直流,迭声道:
“认……认得……”
女人冷笑道:
“当初若不是你,我怎会被炮烙至死?今晚我带你的夫人去阴间,让你也尝尝痛失爱人的滋味,哈哈!”
此言一出,格根夫如梦方醒,暴怒一声:
“贱妇!本侯再杀你一次又何妨?”
说着,他拔出尼英虎的佩刀,劈落牢门上的铁锁……
尼英虎急忙扯住他道:
“侯爷,野春红明明已为哈森殉葬,当时皇陵建成,便一起葬了进去,怎么可能复生还阳?此事太过蹊跷,还须细细审问,请侯爷暂收怒火,免得狼主问下来,不好交代。”
格根夫一怔,寻思尼英虎所言极是,把刀往地上一掷,狠狠道:
“就让你再苟活几日,有本事你就穿墙而过,从大牢里走出来,来找本侯爷报仇!”
说完,格根夫一拂袖子,气冲冲地去了。
阿果公主的后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尼英虎忙活到三更天,眼看已经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于是又转回大牢,他绝不相信自己抓到的是一个女鬼!
最近一连串的女鬼杀人案,闹得皇城人心惶惶,狼主为此大伤脑筋,如今又死了狼主的妹妹,尼英虎找出真相将功折罪,或许还能保住这条性命。
几名狱卒正在喝酒,见尼英虎进来,纷纷起身肃立。
尼英虎嗅了嗅,发觉菜虽普通,但酒却相当不错,皱眉道:
“别贪杯多饮,万一出了岔子,你们都得人头落地!”
“这酒是侯爷犒劳小人的。”
狱卒赔笑一声,向牢门一指:
“总管请看,就算是阎王爷驾到,也休想将女鬼带下去。”
但见牢门上的铁锁被格根夫劈落后,并未更换新锁,却挂满了符咒、佛珠、神像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难怪狱卒们信心满满,原来是翻箱倒箧,把可以用来辟邪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
“胡扯、胡扯!”
尼英虎将牢门上莫名其妙的东西挨个摘下来,嘴里骂道:
“一群酒囊饭袋!牢门不锁,却想凭这些破烂玩意困住她?要是我再晚来一步,可就要被你们害惨了!”
几名狱卒见尼英虎发怒,心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阻止,一个个冷汗直冒,盘算着等他离开,赶快把这些辟邪之物挂回去,免得女鬼逃脱。
忽听野春红幽幽地道:
“我为狼主殉葬,魂魄到了阴间,无常鬼见我相貌姣好,于是娶了我,我便成了无常神婆。既然我含恨而死,你们也休想好过,尤其是害我殉葬的人!”
说到这,野春红眼中掠过一丝阴鸷的怨气:
“可惜哈森已死,这份业报只能落在他后人的身上,我要画符诅咒,让阿尔斯楞的臣子一个接一个地惨死,哈哈哈……”
尼英虎厉声喝道:
“你少跟我装神弄鬼,我可不信一道破鬼符能够取人性命!”
野春红斜睨尼英虎:
“怎么,你莫非想试试?”
“好!”
尼英虎重重地哼了一声:
“如果你画不死我,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野春红诡异一笑:
“一言为定,只怕你没命听我的交代。”
尼英虎一挥手,向狱卒喝令:
“取纸笔来!”
一名狱卒本想劝阻,但看到尼英虎冷厉的眼神,只得把话吞回去,噔噔跑出大牢,取了纸笔回来。
尼英虎统统塞进牢内,野春红接过纸笔,拖动沉重的铁镣,一笔一笔地画起鬼符来,口中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大牢内一片死寂,昏暗的灯火如同墓地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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