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发女孩本名宫野志保,是出生在组织的孩子,比起从外面招收的成员,她比较特殊。一方面源于她的父母,他们出意外事故前是组织的高级研究成员,得益于此,她才会被组织抚养长大。宫野志保有个姐姐,名为宫野明美,比她年长八岁,平时在外面上学,是内定的组织成员之一。有父母的渊源在,组织对她们两姐妹的安排本来都是走研究院的道路。不过姐姐早年长在组织外,等父母离开后,姐姐不可能完全由组织培养,长成他们需要的样子。宫野志保不一样,孩子就是一张白纸,组织教什么她就学什么。发现她智商超越普通人后,就一直按照同一个模式培养,目标明确地培养成组织需求的医药人才。然而,姐姐的存在以及宫野志保自身的聪慧,她仍然有了常人的三观,她清晰意识到一直被监视是不合常理的。该上学的年纪拘着不让她出门,也不能跟姐姐自由见面,控制她的人,绝不会做出什么好事。只是她们两姐妹人微言轻没办法反抗,想活命只能顺从罢了。即使不能时常见面,离开有姐姐在的日本,还是令她忐忑不安。第一面见到这个魁梧男人,宫野志保感觉到与以往那些监视人员完全不一样的压迫感,她知道这个男人更难缠,在他的掌控下,求学的日子也别想自由。不过今天,宫野志保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从小到大被监视着长大,宫野志保对组织内部人员的视线很敏感,无论是通过监控,还是直接观察,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她苦恼却无可奈何,在逃不掉的同时也逐渐有些认命了。导师的实验室中有人在若有若无观察着她,走在校园里也会时常有视线看着她,都隔得远远的并不靠近,比曾经关在组织那套房子的生活会自由许多。现在跟她同住的是一名代号成员,地位比底层成员高,进入这栋公寓,所有的视线都全部消失了。宫野志保知道这名代号成员就是最好的监视者,她一直在等待这人在房子里装满监控。今天回来转一圈却没有发现痕迹,是他忘记了吗?与此同时,宫野志保注意到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和行动模式都出现了异常。首先是说话,第一次在机场见面,宫野志保就发现这个魁梧男人说日语时对于复杂的称呼不太能区分。比如自称私、仆、俺的场合区分,对他人的君、桑、酱的使用场合问题,还出现过几次他、她不分的情况。这种分不清,反而很符合他外表并非纯正日本人的特征,没人真的会去计较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宫野志保发现他的表达变得准确了。再结合晚上的饭前礼仪以及出门归家礼仪,都让宫野志保清楚意识到这个人的变化。宫野志保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封闭式学习,却不意味着她什么消息也不知道。相反,有些教导她的人偶尔说漏嘴的信息也会被她牢牢记在心里。
宫野志保恰巧知道组织里面有一名代号成员,号称千面魔女。据说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声音也可以变得一模一样,很难被人发现端倪。莫非是被人假扮了?不过千面魔女是连加热披萨都做不好的大人吗?说好的千面,扮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呢?宫野志保很迷惑,完全搞不清此刻的状况。思绪乱了,桌子上的资料也完全看不进去。摸到口袋里面还剩下的纸币,脚下的拖鞋软软地很温暖,她由衷希望这个魁梧大汉一直保持这样。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养着的她,今天第一次拿到现金,第一次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走出房门,第一次独自前往学校。那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于她全都是新奇体验。既然看不进去资料,宫野志保干脆将那些东西全部装进小书包。来到美国第三天,还是没能联系上姐姐,她肯定会担心的。多想无益,还是早点睡吧。宫野志保迈入属于她的卧室,说起来这套房子也是有讲究的。两个卧室分别是靠近房门位置的次卧以及客厅里面的主卧。魁梧男人昨天到了这里,就直接进入次卧,让她去主卧。这当然不是出于爱护孩子或者尊敬女性的心理,只单纯是由他住在门口,更容易掌控她的动向罢了。这点宫野志保非常清楚,不过说到底她觉得没必要,她即使从这个公寓逃走,能去哪呢?没有钱、没有认识的人,即使她学习了很多生物医学相关的知识,能非常流畅地讲英文,难道她还能在这个国度报警?如果她的姐姐没在日本,或许她真有可能冒险一试,但事实就是没有组织的允许,她根本不可能联系上姐姐。姐姐的处境跟她也是一样的。平常相处中,她发现姐姐在有意识地让她了解普通人的生活,丰富她的精神世界,不让她成为研究工具。即使被人掌控,姐姐也没有放弃她,想尽一切办法来见她,给她做饭,教导她许多道理。比起她被完全监控脱不了身的尴尬局面,一直在外面上学的姐姐,如果没有她这个牵绊,完全可以隐姓埋名,想办法逃走。以姐姐私下表现出的聪慧,绝对能做到的。宫野志保突然知道为什么在国内,每个月至少能见姐姐几次了。原来她听话换来的好处,化作了她们两姐妹身上越缠越紧、逐渐窒息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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