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远一走到医馆门口,就大声叫喊:“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夫人。”内力充沛的吼叫,震得医馆内的所有人都耳朵嗡嗡作响。站立在柜台前的掌柜脸色煞白,以为是来了抢劫的,等到看清一阵风闯进来的彪形大汉胸前抱有一个女子,惊飞的魂魄才归位:原来是病人上门。优雅飘逸的中年大夫回过神后,继续闭目给眼前的病人把脉,都是病人,要分先来后到。心急如焚的雷振远眼睛瞪得铜铃大,凶光毕露罩住大夫:“快,先给我夫人看。治好了她,赏银一千两;治不好她,我拆了这间医馆。”雷振远又狠狠地瞪眼看在此麻烦大夫的病人:“滚,到另一家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病人吓一大跳,认出凶神恶煞的雷总镖头,飞一样跑出医馆,哪里还有刚才病态恹恹的模样,体育健将中的短跑冠军都要佩服他的反应敏捷。一肚子不悦,刚刚要表白自己不稀罕一千两白银的中年大夫,认出来人是清州城有名的雷总镖头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手指就搭在如月的手腕上闭上凝神,过一会儿又换另一只手把脉,得出结论:“夫人怀孕了,她现在快要流产了。”鬼话连篇!这些话还要他来告诉,要不是夫人快要流产了,谁会火急火燎地抱夫人来医馆。“快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这一大吼,震得大夫全身哆嗦。拜托,再多吼几声,这个大夫就不能救人,而是等人来抢救他了。中年大夫稳住神,叫雷振远抱如月进入内间放到床上去。如月痛得满头大汗,握住雷振远的手不放。“夫人,不用怕,我们已经来到医馆,大夫会医治好夫人和孩子的。”雷振远坐在床前,握住如月的手,温柔地安慰。中年大夫恢复往日的平静,保持医者的心平气和,在如月的下腹部扎上十几根细小的银针,并用手在银针上轻轻弹动。腹部的疼痛在减弱,如月放开雷振远的手,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老爷,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雷振远轻吁一口气。中年大夫重新为如月把脉,询问病人一个小时内的活动情况。雷振远简略地说一遍。中年大夫心中犹豫不决。周妈出现在门口,她是乘坐后一辆马车赶来的。周妈忧心忡忡地望床上的如月:“大夫,我家夫人她”“你家夫人吃入了不应该吃的东西,触动了胎气。你知道你家夫人在一小时内都吃过些什么?”宽大的衣袖被挽起,周妈手中现出一些食物,她迟疑地看大夫:“这些是我家夫人刚才食用过的,我想着有用,就带来一点。”中年大夫大喜,用盘子接过,把这些食物分开,用各种方法测试。雷振远沉默地等候测试结果,目光的佘波扫过床边的周妈,这老奴真不错,难怪夫人坚持要带在身边。“这就对了,原来是这样。”中年大夫测试结束,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雷振远与周妈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中年大夫厚厚的嘴唇,侧耳倾听。“蔬菜中有川七,夫人就是因为吃了这川七后触动胎气,差点儿要流产的。”雷振远与周妈仍是不明白,沉默不语地看中年大夫提笔一挥而就写下药方,叫进一个伙计:“马上抓这副药,送到后堂快火煎了。”
这下可以放心了。中年大夫轻松地掏出手帕擦汗,找到问题所在,解决就容易了,这位夫人的胎儿保住,对雷总镖头也有个交代:“雷总镖头放心,夫人和孩子都会没事的。”雷振远提出埋藏在心中的疑问:“大夫,你刚才说‘蔬菜里有川七’,是什么意思?”“这川七是活血中药,怯瘀性能挺好的,有积瘀的人多服用见效快。有身孕的人却一定不能服用这川七,误食了极易流产和早产。夫人吃的蔬菜中有川七成分。不幸中的万幸,夫人食用少量,送来又及时,才没造成大错。”“是谁把川七混入蔬菜中给夫人吃的?”雷振远眉头一皱,目光中闪出寒光。老虎要发飙,有人要倒霉了。这个问题,就超出了大夫的回答范畴。中年大夫不再理会雷振远,去给如月把脉后,将扎在她身上的所有银针轻轻弹个遍。伙计端来一碗汤药。雷振远半扶起如月,将苦涩的药汤倒入小嘴中,顺便唠叨:“夫人,喝下去,不能怕苦的。喝了药,你和孩子都没事的。来,喝光了。”如月沉沉睡去。雷振远与周妈守在床边,脸上都是焦虑,各怀心思。黄昏时分,如月才幽幽醒来,雷振远与周妈都不由自主地探头看。“夫人。”“雪儿。”中年大夫进来,再给如月诊过脉,微笑说:“雷总镖头,夫人无事了。这两天内多休息,少活动,再喝两副药后就痊愈了。”所有人都松一口气。雷振远塞一张银票到中年大夫的手中,抱如月离开。一千两的银票!中年大夫受不起这样昂贵的诊费,追出去向雷振远的后背叫喊:“雷总镖头,不用付这样多的银子。”雷振远是头也不回,心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刚才来时我就说过,治好我夫人给一千两银子。”呃,有机会领教雷总镖头说到做到的风格。中年大夫心有余悸地把银票放入怀中,幸好是治好了,要不这间医馆很快就要被夷为平地了。“夫人,你没事了。”坐在马车里,雷振远喜悦地亲吻怀中的人儿。“老爷,这次是没事了。下次是否能平安无事,还难说。”雷振远全身一震,咬牙切齿地:“夫人放心,他们不会再有下次了。”回到雷府,进入房间,等候在里面的晴儿告诉大家,李姨娘在送去的半路中就流产了,仇老爷十分生气,带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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