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院内,雷振远与如月在用早餐。何管家在玉馨院外阴鸷地转来转去。跟随何管家的家丁个个小心谨慎,担心引火烧身。这何管家,在老爷和夫人面前是哈巴狗,在下人面前就是条狼了。雷振远和如月刚刚放下筷子,就听说何管家在外面等候,有要事求见。何管家进入,给雷振远和如月必恭必敬礼行礼后,就匆匆地说:“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府上昨天夜里走失了两个人,一个是方护院,另一个是在二门侍候的家丁。昨天夜晚临睡时有人还看到他们,今天早上这两个就不见了。”有雷振远坐在身边,如月没有被这人口走失弄得大惊失色,心中那一缕慌乱在遇到雷振远泰然的神色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是在心中嘀咕:“半夜走失人,这‘妖魔鬼怪’又出来作祟了。”雷振远慢悠悠地喝茶,那样子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皱眉,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半天才说:“胡说!那个护院是半夜里想起要回家过年,来向我告辞走了,那个家丁是我叫他外出办事去了。”咳,这年近了,事情就是忙,有半夜赶回家的,还有半夜外出去办事的。何管家犹豫不决地看雷振远,吞吞吐吐地:“可是,老爷,他们的铺盖行李都在,也,也没向帐房领银子。这护院在帐房还有两个月的月俸没有领出来。”“铺盖他们不要了,银子我从身上掏出来给他们了。管家,再有四天就到年了,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干。”雷振远说得很快,说完了定定地看何管家,眼中闪出寒光。何管家马上醒悟自己说得太多了,及时向两位主子点头哈腰:“老爷,夫人,小人去催促人置办年货。”何管家灰溜溜地退出去。雷振远喝过茶走出玉馨院,说是有事去镖局。如月了很快出雷府,直奔回春堂。马车载着如月回雷府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如月人回到雷府,心还停留在小李村那五十顷的田地和那个小农庄上,展望自己将要过的地主婆生活。今天如月又故伎重演,钻入回春堂的后院与周玉卿在后门溜出去,去了一趟小李村查看那些土地和庄子,又匆匆忙忙赶回来。这时间把握得真好,如月看看天色,按照以往,雷振远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回来。如月愉快地打呵欠,躺在床上休息。睡得正香,如月被周妈摇醒,说老爷叫马上去一趟大厅,有要事要说。一路打呵欠去向大厅,如月的心中在埋怨雷振远:有什么事不能回玉馨院再说,不能等明天再说,打断人的美梦。埋怨归埋怨,其实如月也意识到,雷振远不会无缘无故地叫自己出大厅的,肯定是有什么大事。雷府的大厅里,雷振远独自坐在正中,沉默地环视厅内的人,目光如炬,好像要看透人的五脏六,身体上散发出浓浓的霸气,就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随时随地会吞噬的性命。在厅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雷振远身体上的威力,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个个屏气凝神站立。何管家偷偷环顾四周,发现大厅里站立着十个雷府的护院,另外有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站在靠近雷振远的地方,暗暗地猜测雷振远聚集大家来的用意何在。
大厅门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如月在晴儿和莲儿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在大厅里的人不敢张望,只是垂手侍立,目不斜视。坐在正中的雷振远目光从如月姣美的脸颊移到腹部,阴霾的脸庞转为柔和,大厅中的逼人气氛因为如月的到来而消失。雷振远亲自上前,搀扶如月到正中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他的动作是这样的温柔,这时他不再是威震江湖的雷老虎,只是一个温存的丈夫。“夫人,你坐。”雷振远的温柔动作结束,说出一句温柔的话语。呃,刚才还杀气腾腾,转眼就柔情似水了。站立在这大厅里的人看到了雷振远凶残的另一面,作为一个丈夫的温情。再坐回椅子上时,雷振远的脸色又转黑了,面无表情地看在场站立的人:“今天叫大家来,是向大家介绍府上新来的两位护院。”说罢,示意两个陌生的男子出来。两个年轻男子站到正中,向坐在椅子上的如月双双抱拳行礼:“小人李向志,拜见夫人。”“小人张之强,拜见夫人。”如月知道这种场合,用不着浪费口水,只优雅地点头:“不必多礼。”在一晃而过的打量中,如月只知道李护院身材魁梧,张护院身材中等,都很年轻。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新来的护院已经向在何管家和在众的护院见礼,退回旁边站立。雷振远环视在场的人,话音内力充沛:“以后,他们两个就是本府的护院。你们在场的各位都要互相配合,不要让外来的人潜入作案,也不能让内奸肆意作祟。管家,等一会你领他们去安排,衣食住行与其他护院一样。”几分钟,雷振远就决定了新到的两个年轻男子为府上的护院。如月用银勺子搅动杯子中的参汤,慢悠悠地喝,心中在佩服雷振远的办事效率:昨天半夜原有的护院刚走,今天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为新护院。何管家心中不自在,过去录用护院都是经自己和仇洪良一番考查才决定要人,现在老爷自己几句话就决定了,总有点不自在,当然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憋在心中雷府上的原来十个护院心中在嘀咕,过去自己进来时,要比武考试,过后还跑到家乡去调查祖宗八代,这新来的只要老爷几句话就行。当然了,老爷作主的事,谁敢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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