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雷振远就走到大厅中,苦恼地搜索枯肠寻觅可以搪塞如月的话句。昨夜,雷振远在外面听房间里的人哭了半宿,硬是迈不开脚步进入房间内,一真等到如朋睡着了才进去,避免了与如月的正面接触,刚才雷振远起床时如月仍在梦中。按照以往惯例,像昨晚与媚儿那样的事被如月发现后,雷振远是免不了被如月教训一顿的。何管家拿来一张请柬,有人请雷振远中午去赴宴,让雷振远如获大赦,暗自盘算先去镖局混两三个小时,去赴宴回来后再到镖局看看,回到家中快到傍晚了,事隔了那么久夫人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雷振远沉吟一下向何管家吩咐:“你派人进去禀报夫人,说我去赴宴今天不在家用餐,现在先去镖局看看。夫人这两天心情特别不好,你吩咐人别冒犯了夫人。”何管家点头哈腰唯唯喏喏地答应,心中却在想,自从去知府大人家吃过年饭回来后,老爷对夫人是一让再让,府上的人说话做事都看夫人脸色行事,谁还敢冒犯夫人,好在夫人不是凶残成性的人,如果不犯错误不轻易责罚人,要不这府上的人不知道这皮被剥掉了多少层了。雷振远怀揣请柬,逃亡一样离开家。如月阴郁地坐在房间里,暗暗盘算离开雷府的办法,漫不经心地听完何管家传来的话,如月心底一亮,心里想:“真是机会难得,我只要虚张声势,雷老虎不在家谁敢阻拦我。”如月马上打开柜子,先将藏匿有田地文书、银票、屋契等的绸包放入怀中,然后拿出两个包袱,三下五下就将两套换洗的衣服放入一个包袱内,又迅速地拿另一个包袱到隔壁的房间,把金砖、金银首饰一古脑儿倒入包袱内,打为一个包袱沉甸甸的。只可惜了那几箱子的金银玉石器皿实在太沉了,不能带走。走出摆放箱子的房间,如月的心中有种罪恶感,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拐跑别人的家产?不算!这是雷老虎为抢劫自己来这里的罪行所作的精神赔偿费,以及他为腹中的孩子付出的扶养费。如月的心中又坦然了。周妈站在如月身边,看到如月飞快地做好这一切,心中总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问:“雪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如月此时恨不能马上长翅膀飞出雷府,听到周妈的询问,控制住心中的紧张,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我要出府去看望一个亲戚。”周妈心中不相信,看望亲戚用不着携带贵重物品和随身衣物的,不好再说什么,只用狐疑的目光看如月。叫进两个在玉馨院外侍候的媳妇提包袱,就要永远离开玉馨院了,如月忍不住环顾这个熟悉的院子,在过去的日子里,这里有自己的快乐,有自己的悲伤,现在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了。再看一眼站在身边的周妈,她不是自己的亲人又胜似亲人,如月的泪水禁不住掉落下来,要对周山妈说些告别的话语又恐怕露出马脚,忙忙地拭去涌出的泪滴。“夫人,你没事吧?”周妈不放心地问,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身边的晴儿等到人也是心中疑惑,闷在心中不好说出而已。“没什么。”如月故作轻松地笑笑,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再不趁早脱身,雷老虎回来就后悔莫及了。媚儿早早地来到玉馨院远外,她将自己当作雷振远的小妾看待,在府衙里知府大人的两个小妾是一大早就要去给夫人请安的,她也要来给如月请安。不料被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阻拦,说明没有老爷和夫人的召见,任何人不准入内。媚儿只得在外面等候。“媚儿给夫人请安。”媚儿一看到如月露面,立刻上前给如月请安。“不必多礼。”如月不好不理睬,淡淡地回应一句,脚步不停地向外走。
晴儿看都不看媚儿一眼,只专心搀扶如月,莲儿扫一眼媚儿,偷偷地撇嘴,不过是一个丫头,巴巴地跑来给夫人请安,算哪根葱。受到冷落的媚儿有心要给如月一个好的印象,要与如月亲近又找不到机会,晴儿和莲儿一左一右地搀扶如月,在玉馨院外侍候的几个媳妇紧紧围随,媚人只有紧跟在后行走,连如月的身边都靠不上。前面的大院子里,马车、跟随出门的人都准备就绪,只等如月到来就出发。如月最不想看到这种阵势了,她只想独自一个出府。叫人将两个包袱放到马车上,如月环视一下这些随时准备出发的人,作一个深呼吸后,用响亮而不容置疑的声音说:“今天我要去看望一个亲戚,不好兴师动众的,只要人一个人给我赶车就行了,其他人一律留在府上,不准跟随。”一下子,那些作好准备要跟随如月出发的人个个惊愕地看如月,送行的人也是不敢相信地看如月,自从夫人被人掳去一次后还没有单独出门过,每次出门都是警备森严。“听清楚了,不准跟来。”如月临上马车前目光凌厉的环视一遍众人,分明在警告:谁敢跟来,有你好看。如月心中突突地跳,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大群人都呆立原地不动,不敢坚持跟随。“快,出发。”如月一坐入马车内,立即冲车夫喝令。载着如月的马车飞一样离开雷府,扔下一大群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前面的大院子里,拿不定主意是跟随夫人出去,还是回后院休息。何管家闻讯跑来,载如月的马车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何管家向空荡荡的大门外观看好久,终于痛下决心:“就听夫人的,让她独自出门。今天老爷还吩咐过不要冒犯了夫人的。这清州城不是龙潭虎穴,夫人独自出门不会碍事的。”其他人听了,纷纷离去。何管家回到大厅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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