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了。
宴长宁在军中一觉睡到大天亮,她是男装打扮,并未引来怀疑。清晨打水洗脸时听到军中士兵小声议论益州的战事,赫连夜突然出手,五天之内拿下了益州两郡!难怪元胤不在赫连府中,原来是去抢益州了。现在卫振廷忙于昌州战事,楚国那边一片混乱,是秦国出手的最佳时机。
自投罗
现在结盟无望,元胤又亲自到黑水来,无论如何也要捞上一笔。益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秦国当然垂涎这块肥肉。可恶,她当时怎么没想到元胤备有这一手?宴长宁找到卫振廷,他正在调度兵马打昌州的最后一仗。
“益州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三日前我就听到了消息,惊讶了许久,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如果元胤不插手,那就不是元胤了。”卫振廷心有不甘道。
元胤是这一仗中最大的赢家,无论是邺国还是楚国,经历三年大战均已国力大伤,秦国隔岸观火,做了最后的渔翁。现在的秦国国力强大,保存了最多实力,邺国和楚国想再夺益州,均已不可能。宴长宁恨声道:“卑鄙!”
“他是一国之君,这么做也说得过去,看来日后想收复益州,得多费些劲了。”卫振廷佩服元胤的手段,如果他是元胤,也会这么做。宴长宁听后只得咬牙退下。
战鼓声响起,昌州东南郊的战事已经开始。楚军的后路被秦军截断,处于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战场上的楚军士气低落,无心打仗,因此邺国在昌州的最后一仗打得颇为容易。
正午时分,卫振廷已从战场回来,见到宴长宁抑制不住胜利的喜悦,对她说道:“昌州已悉数收回,今日杀敌五万,俘虏两万,我军大获全胜!”
宴长宁亦欣喜万分:“终于将楚军赶出邺国国土了,这下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当夜军中杀羊宰牛,开了酒庆祝。不过卫振廷许他们喝酒,并不许他们酗酒宿醉,以免出岔子。半夜卫振廷和宴长宁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宴长宁重生之后,许多事都改变了,未来更加不可预料,只能顺势而上。
“秦军自古以来便以凶悍著称,我军现在不宜与之硬碰硬,益州现在局势复杂,我看还是回京以后,请皇上定夺。”卫振廷建议说。
宴长宁上一世与秦军交锋过,深知其难缠得很,也同意卫振廷的做法:“如此甚好,我军急需休整,国内也急需休养生息,益州此时不拿回来也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元胤此举已得罪了莫擎天,就算我们不出手,楚国也会帮我们教训秦国。”
卫振廷将昌州和益州之事写了一封奏报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九龙城,虽然不能此时不能收回益州,但不能坐视不管。第二日宴长宁和卫振廷一起巡视战后的昌州,开始重新部署兵力,以防秦国突然来袭。
两人各骑一马,走在昌州的草场和林间,卫振廷开口问道:“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宴长宁此时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现在她的目的近乎达成,还没想好下一步。上一世莫擎天惦记她,想必这一世也不会改变,而现在她又招惹上了元胤,元胤似乎比莫擎天更难缠。“回九龙城只怕会引来更多麻烦,所以我想继续游山玩水,多走走看看。你现在有能力做好接下来的一切,我也能偷懒了。”如果她和元胤的事被捅出去,邺国皇室便会蒙羞,她也会被天下人耻笑,既然邺国人当她已经死了,她便换一个身份活下去。
“你难道不想查清元嘉皇后的死因,为她报仇吗?长公主还在京城等你。”卫振廷问道。
是啊,她怎么能松懈,母亲的仇还没报,她的仇人还在九龙城逍遥度日,卫振廷的真实身份还未恢复,邺国的危机还没有完全消除,长公主还等着她回去。“等这里的事结束之后我再做打算吧。”不过她现在不敢回去,怕没脸见长公主。
宴承德的旨意未下达,卫振廷仍留在昌州。秦国出兵神速,在短短五日之内,已拿下了蜀南和永平,整个益州已尽在秦国的掌控之中。不到十日,秦国的威名已远播三国,邺楚两国都对其敬畏三分。邺楚两国臣民斥责秦国无耻和背信弃义,但并不敢派兵抢夺。
宴长宁悔不该当初,救了元胤一命,但她现在已没有刺杀孟玄和南宫羽的勇气,再去刺杀元胤和赫连夜。
“秦国蛰伏多年,一出手就让人刮目相看。”卫振廷接到消息后感叹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皇上的旨意未下来,你我在军中又无大事可做,不如到益州走一趟如何?一来探查秦国在益州的兵力分布,二来打探益州局势,为将来收复益州做准备。”宴长宁提议说。
卫振廷认为她此计可行,到益州走一趟也好。“好,我们去益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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