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大厅。魏忠贤坐在首席,身旁便是田海旺和余杰望二人。刑部密探分为两桌,离魏忠贤坐的甚近。不难看出魏忠贤对刑部密探的看重。宴会厅热闹到了极点。一桶桶美酒被搬了出来,一份份的精美菜肴也被端了上来。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满是肉汁汤水,大厅里酒气冲天。宴会厅角落,摆着十几张赌桌,不少官阶较高的东厂厂卫都在那儿狂呼酣战。魏忠贤不胜酒力,很快就醉倒在一边。田海旺穿着件白袍,一次次举起海碗,和众人大口喝酒。那件白袍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酒渍油渍,早已变成黄灰色,但田海旺浑没在意,只是大叫道:“喝酒!喝酒!不醉无归!”歌姬一直在厅外守候,阴魔见时机差不多了,吩咐众歌姬进入。不少刑部密探已经大醉了,脱掉身上的衣服,赤着上身,一边端着酒,一边大声唱歌。歌姬很合适宜地奏起了喜庆的音乐,有人甚至跳上桌子欢呼跳舞起来。矜持的月颖成为了焦点。田海旺酒意上涌,不由分说,硬逼着从来滴酒不沾的月颖喝下了一大碗陈酿汾酒。众人知道月颖是田海旺的未婚妻,自然没有得罪之意,只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胆大的便上前和她搭讪。不知是谁提议,让月颖与那些歌姬共舞一曲,田海旺哈哈大笑,高声道:“月颖,你从来没跳过舞,今天就一展身手吧!”得了田海旺撑腰,众人兴头更足了,一起大叫道:“跳舞!跳舞!跳舞!跳舞!”震耳欲聋的叫声,夹杂着众人欢快的笑声,柔靡的丝竹声,以及远处的“你他娘的,又开大?”“你奶奶个熊,六把大,骰子灌了水银吧?”的叫骂声,真是热闹非凡。月颖感到自己脸烫得像发烧,看着田海旺鼓励的眼神,忽然胆子一粗,抛开了羞涩和矜持,走上舞台。众人喝彩鼓掌中,月颖随着众舞女跳了一支《七盘舞》。其实此地舞女在阴魔授意下,预备跳的都是艳舞,不少舞女连肚兜都没有穿。但是这位田大人的未婚妻上台,谁敢造次?舞女很聪明地临场换舞,跳了支宫廷舞蹈。只是这《七盘舞》变化繁复,需要极高深的技巧,月颖虽然粗通舞蹈,但如何能跟上这些京城顶尖舞女的脚步?打了几个旋,便转得晕乎乎了。再随着旁人转几圈,月颖感到自己越转越快,脚步都不稳了,吓得她赶紧停了下来。可是就算自己不转,周围的桌子墙壁却都转了起来。从来没喝醉过的月颖有些手足无措,一下跌坐在地上,不敢动了。田海旺一个起落,将月颖抱下来,笑笑道:“喝醉了吗?”月颖脸红得像是一个熟透的大苹果,醉眼朦胧,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田海旺怀里,妩媚的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田海旺看的心头一动,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月颖嘟囔道:“讨厌……别碰我……”田海旺笑嘻嘻道:“我偏要捏。”说着又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月颖抬起手,也去捏田海旺的脸,嘴里嘀咕道:“你捏我,我也捏你……”虽然相隔极近,但田海旺头一偏,便轻巧躲过。月颖连伸几次手,却都无功而返,反倒是田海旺又趁机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月颖好像真的生气了:“不许躲,让我捏你一下!气死我了!”田海旺哈哈一笑,将脸凑过来,道:“好,我不动。”
月颖努力瞪大了眼睛,但是眼前竟好像有三四个田海旺的脸庞,她迷迷糊糊冲着其中一张脸伸手过去,却只是在田海旺耳朵上擦了一下。田海旺笑得肚子都痛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傻妞,你这样都会失手?哈哈哈!”月颖气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好,我让人家来打你!”不等田海旺反应过来,月颖一下从他怀中跳出来,高声道:“注意!注意!我要说话了!”众人中本就有不少人注视着月颖,她在这么一呼,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小月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娇嫩的嗓音甚至盖掉了远处赌局的呼喝声:“谁去扇他一耳光,我就陪他喝一杯酒!”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人就是田海旺!一时间,大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全场沉默了片刻,忽然爆发出一阵几乎要掀掉屋顶的笑声。余杰望笑得最响,闻言窜出来,抡圆了胳膊,给了田海旺一巴掌。当然,落手时候还是很轻的,田海旺脸都没摸一下。月颖嘻嘻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余杰望摇头道:“错了错了!喝一杯酒,怎么能用这么小的杯子?我这里有!”也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硕大的酒杯。看那杯子的大小,恐怕两杯就能装下一海碗的酒。月颖也不多说,看着余杰望满上杯子,然后端起酒杯,豪饮下肚。田海旺见这个平常兔子一样的小月颖今天这么有兴致,当然也要陪她玩到底,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道:“来,喝酒!”月颖点点头,一口喝下。众人见田海旺也不在意,都道月颖本就是个开朗随和的女子,纷纷过来敬酒。刑部密探虽然惊讶于月颖大胆,但他们都是田海旺的好兄弟,交情非同一般,便扇了田海旺一巴掌,拿酒去灌月颖。田海旺只是像老母鸡一样,隔一会就“咯咯”笑一声,不以为忤。东厂中像大尉魏广微、掌刑千户等重要人物,自然不会去碰田海旺,但敬酒却还是必须的。田海旺在不远处陪着东厂众人,月颖却在和刑部密探大口喝酒。忽听月颖高叫道:“喂,那边的人,为什么只敬田海旺,不敬我酒?”田海旺一愣,魏广微已率先站起,哈哈笑道:“不敢不敢!先干为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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