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激发,黑气泛起,似乎是在身上跳跃,整个密室通道显得恐怖异常,那黑气竟飘散到了四维,如同滚滚黑云压来,叫人喘不过气。心魔剑受着阴魔喂养,黑气大盛,虽然不再发出耀眼的光芒,却让余杰望心中无比畏惧,连连倒退。阴魔持着鬼气森然的心魔剑,深深吸气,闭了眼睛,痛快满足顿时化为乌有,往事一幕幕回忆起来。心魔剑受了感应,一股劲风发出,吹起了阴魔飘然长发,狰狞的青铜面具让人望之心惊。阴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竟也成了血红。恨,只有恨,唯有恨,全是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阴魔的眼里,竟会有如此浓重的恨!恨意激发,阴魔也忍不住仰天长啸!天地惊变,风云改色!余杰望重伤未痊愈,立即被震晕了过去。魏忠贤躺在卧房里,竟也被吓出屎来。不仅东厂,京城所有的人,都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许多老百姓面面相觑,惊问缘故。如同雷鸣,如同炮轰!如同天崩地裂!身处地底的阴魔,一声怒吼,震动了整个京城!余杰望醒来的时候,天已微微亮了。他抬眼四望,自己仍躺在密室通道里,阴魔背对自己坐着,心魔剑就放在他脚边。昨夜阴魔的啸声惊天动地,余杰望思之,仍是不寒而栗,看着阴魔的背影,不敢说话。阴魔淡然道:“心魔剑威力确实不俗。”余杰望慌不迭点头:“确实,确实。”阴魔叹道:“我拿了剑,竟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想必惹了什么麻烦。”余杰望关心道:“你昨夜啸声蕴含的内力太强,会不会……”阴魔淡淡道:“古墓下我为压服陈谦卫等人,用了十成的内力,这些日子一直身体虚弱,较之常人也有不如。所谓武功大成,更是遥遥无期。不过昨夜心魔剑助我打通经脉,看来我的武功,也将要练成了。”余杰望问道:“不知那是什么神功?”阴魔微微笑道:“这是我自创的内功,我自称生死劫。”顿了顿,又道:“你能给我画个圆吗?”余杰望不知其意,皱眉道:“那也容易。”说着拿起心魔剑,随手便画出了个圆圈。阴魔摇头笑道:“你错了。那是扁圆,不是浑圆。”说着用剑画了个方块,道:“像圆的吗?”余杰望摇头道:“这是方的。”阴魔心魔剑一挥,一个五边形画出,道:“像圆的吗?”余杰望还是摇头。阴魔一连画下去,六边形、七边形、八边形,一直画到了十几条边的图案,此时,已有如圆形了。余杰望仍是不解其意:“这又有何用意呢?”阴魔淡淡道:“每个人练了内力,便如同这方块一般,棱角明显。而真正高深的内力,是圆转如意的,便如同浑圆一般。所谓内力精纯,内力高深,便是如同这后面的图案,越来越接近浑圆。陈谦卫习武晚,但武功却高,就因为天意剑诀注重修心,从不刻意修聚内力,所以他的内功反倒更接近浑圆。只是他的圆太小罢了。”余杰望若有所思:“你是努力让自己的内功接近浑圆?”阴魔摇了摇头:“即便是再接近,也有棱角,不是真正的圆。我这几年武功全废,为的就是用完全不同自己的内功心法,打磨自己的内功。我原本内力太强,棱角太盛,花费的功夫也格外多。”余杰望问道:“如果你能真正达到浑圆的境界,能胜过天意道长吗?”阴魔冷笑道:“天意,以剑为名,想必是要追求剑道的至高境界了。我也想知道,天意,心魔,究竟谁更厉害。”山东。宿雨平日里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女孩模样,文辛雨稍说重话,她却又泪水涟涟。文辛雨一生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宿雨真心相待,他便是钢铁浇铸的心肠,也软了下来。文辛雨也不知为何,竟答应了宿雨夜游的郊外的请求。若是前几天,宿雨求文辛雨夜间出游,文辛雨势必怀疑有埋伏,但现在,文辛雨竟是不疑有他,禁不住宿雨劝,被带了出来。文辛雨口中不愿承认,其实他心底里对此次出游竟是有几分向往。两人在月下缓缓走了几里路,宿雨一路蹦蹦跳跳,一会儿摘朵花,一会又跳起来抓片树叶,没片刻安宁。没一会儿,文辛雨自顾自走着,宿雨竟不见了。文辛雨四下寻找,却不见宿雨何在,不由有些着急。忽然,宿雨不知从哪棵树后蹦了出来,手中还做了一个花冠,奔向文辛雨,笑道:“这个花冠给你戴!”张之越伸手接过,骂道:“到处乱跑,你若是走丢了,老子麻烦事就多了!”说著将花冠扔在地下,便要一脚踩下。宿雨低下头去,眼中噙泪,低声道:“人家只是想给你做个花冠……”说著啜泣不已。文辛雨心中一软,咒骂一声,自行将那花冠拾起,宿雨破涕为笑,立时帮他戴上。只见文辛雨一脸尴尬,满面胡须,却戴了个少女也似的花冠,甚是可笑。宿雨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文辛雨摘下花环,放在手里,借着月色,细细打量。宿雨也坐在草地上,双手支颐,望着白云中半现的月亮。文辛雨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坐。夜深人静,四下里半点声息也无。两人并肩坐在车中,望着湖水。宿雨伸过右手,按在文辛雨左手的手背上。文辛雨心中一动,并不缩回,想:“若得永远如此,不再见到武林中的腥风血雨,便是叫我做神仙,也没这般快活。”宿雨见他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想甚么?”文辛雨将适才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宿雨反转左手,握住了他右手,说道:“那,以后,你愿意永生陪我吗?”文辛雨叹道:“或许吧。人在江湖,有太多的无奈。”宿雨将头枕在文辛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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