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田海旺远远跟着老番僧一行人,一路探看。那些人似乎得了号令,倒也不敢对月颖太无礼,让田海旺略略放心。一路走向火焰山外围,天气渐渐炙烤,众番僧走不多远便要歇息喝水。田海旺也是口干舌燥,但眼见那些人竟不给月颖点滴之水,不禁心中大怒。只是他们防守甚严,一时间没有下手机会。再往外走,渐渐有了岗哨。不时有士兵拦路。那老番僧看来地位甚高,也不出示令牌,回答切口,只是大刺刺就过了去。众士兵看了他,则弯腰躬身,毕恭毕敬道:“参见国师!”全不敢阻拦。田海旺自忖,要摸过这明岗容易,但怕只怕瓦刺军在此设有暗哨,到时候不免打草惊蛇,迟疑片刻,还是留在了山上。火焰山头虽然炎热,但在此隐藏,山下形势可尽收眼底。正自寻找个隐蔽之地,忽听有脚步声行来。田海旺心中一凛,连忙贴身在一块大石旁,静等那人。脚步声沙沙,转眼已到大石边上。田海旺吸一口气,猛然跃出,一掌拍了出去。此刻他手无兵刃,但内力已渐渐复原,这一掌威力着实不差。匆忙间看不见对方容貌,田海旺陡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压过来,立即被震退几步,心中不由骇然:“这人武功好高!”抬头看去,那人双手护在胸前,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两人对望一眼,都吃了一惊,齐声叫道:“是你?”原来那人竟是乐晓晨。乐晓晨与李铭圣分工,李铭圣搜索吐鲁番城,他则去火焰山外瓦刺军一探究竟。到此地,猛然被人偷袭,却看见了田海旺。两人几番动手,可说已结下了梁子。但是当日之事是为了给国旭作证,如今李铭圣都自承是被陈谦卫所欺,自己所做,自然也荒唐得紧了。乐晓晨不知田海旺有伤在身,虽觉那一掌威力平平,但仍是不敢小觑,深自戒备。田海旺想起王雯琴尚需阴魔救治,心中略微平定,沉声道:“乐兄,你千里迢迢来到西疆,可是有什么大事吗?”乐晓晨应道:“我是来杀陈谦卫的。”田海旺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可算是志同道合了。”想着,忽然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深深一揖,道:“乐兄,有一件事,求你出手相助,还请你千万莫要推辞。”乐晓晨自从与陈谦卫结仇后,自觉多次与阴魔一行人动手,甚是不当,心怀愧疚,闻听此言,也点头道:“田兄尽管说,只要能用得上在下,在下必定戮力相助。”田海旺见乐晓晨说话谦恭,知道他为了王雯琴的事有求于阴魔,顿时心中大喜,道:“在下一位心上女子被瓦刺军当做公主抓走了,希望乐兄帮忙解救。”乐晓晨见下头茫茫多的瓦刺军,忍不住皱眉道:“这么多人……田兄有何计策?”田海旺沉声道:“如今我受了伤,武功大减,正面强攻是不成的了,说不定还会反而伤害了月颖。请你从山坡下去,绕个圈,从背后袭击瓦刺军,吸引对方注意,我再想办法从正面偷偷摸进去,救了人就走。我们在吐鲁番城会合。”乐晓晨点头道:“可行。我这就去办。”田海旺拉住他,道:“寻常士卒,凭乐兄的武功,也不用放在眼里。但是有一名瓦刺士兵,武功绝高,浑不在你我之下,若是在乱军中遇上此人,千万避开,不要硬敌,否则凶险不堪。”乐晓晨奇道:“瓦刺军中,焉有如此人物?”田海旺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来历。但是他似乎是中原人。”火焰山外。图里看着绑缚在身旁的月颖,沉吟道:“这明朝公主,究竟如何处置?”瓦刺可汗当日命令三军出征时,曾与也先密议过处理公主的事宜,也先知道了可汗的意思,为人处事也精明,心中早有打算,可是却并未告知下属。如今也先战死,众人虽奉图里为首,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图里只觉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千辛万苦抓回来的公主,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平添许多烦恼。月颖冷峭的眼光扫来,叫他心里没得发寒。一名大将兀全道:“图里将军,依我看,就应该把公主充作营妓,一来扫尽明朝的脸面,二来也可以威慑吐蕃。”图里摇头道:“不可。可汗究竟是和是战,我们都不知道。此举大大得罪了吐蕃,倘若反而因此让吐蕃、大明结盟,岂不弄巧成拙?”兀全笑道:“将军你多虑了。我们在此地呆了足有三天,可见过半个吐蕃兵来骚扰?即便这次和亲成功,吐蕃也不过是两不相帮,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明朝公主而去与强国满清作战。努尔哈赤的本事,我们都知道。吐蕃早已打定了置身事外的主意,想看着我们与满清联手,和明朝打个两败俱伤,他便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努尔哈赤御驾亲征,猛攻明朝东北,我们瓦刺也派出了军队,大明南面有倭寇骚扰,北面也边防吃尽,可吐蕃始终不肯发半个援兵,就是这个道理了。”图里点点头,但仍然迟疑道:“充作营妓,未免太过。说到威慑效力,其实还不及当场处斩。”兀全沉思片刻道:“这话倒是不错。我们便支起架台,当众烧死公主。山里还藏着些明军,咱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法子,或许这样能逼出明军。即便他们还是龟缩不出,天朝公主被烧死在这里,他们回京城也是死路一条,说不定就投降了。”图里赞道:“妙计,妙计!”回头道:“来人,就地搭个高台,要有两丈高,我们在上面烧死明朝的公主!”瓦刺军士此次损兵折将,几名头领身死,众士卒也是伤亡过半。众军士早已心怀怨愤,闻听要烧死公主,无不欢呼雀跃。不少人立即便动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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