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觉得,她的五官感应,全都依着他。她的眼望向他,她的耳朵朝向他,她的嗅觉依赖他,她的舌头幻想他。对,午夜的梦,他是正在吻她。她开始迷乱了,她搞不清楚正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在发姣。ken究竟有没有女朋友?他对自己那么好,不多不少也有点意思吧,听说女人主动一些,男人会更受落的,所以,好不好主动做些小动作?但一个懂得那么多的男人,大概很难会被女人的部署而触动吧。patsy有那忐忑不安的一星期,天天想着ken的喜好,和他喜欢她的可能性。
在某个中午,patsy又带了午餐盒,刚巧ken从外面见客回公司,买了份三文治回来,见她在,便与她一起进膳,也为她带来一罐冰冻可乐。patsy心神随即一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一边吃饭一边与ken闲话家常。今天,ken吃得特别快,他只有二十分钟的午膳时间,之后,他有第二个会议要准备,在ken匆匆吃过三文治后,patsy祝他开会顺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仰脸叹了口气,叹气的样子红粉绯绯,眼睛眯成一线。而忽尔,背后一把女声这样说:“哎,你知不知道ken与从前的ae和会计部的karen传过绯闻?”patsy转头,原来身后站了两名女子,她们似向着她说话,又似不是。“ken讨女孩子欢心真是有一手,年轻的受落,成熟的又一样中招。”patsy正眼定定的,她们继续这样说下去:“小妹妹,人心难测呀,做人话柄就不好啦!”听罢,原本的红粉绯绯变成脸红,她只觉得≈ap;ap;x5f88;≈ap;ap;x53ef;怕。这两个女人,究竟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想到些什么?一整个下午,patsy的心情都很低落。是自己太单纯吧,也太蠢了,单恋一个自己配不起的人,而又让人察觉。人家一定在想,她是癞蛤蟆,而ken是逃陟肉。究竟公司内,前后有多少个女孩子单恋过ken?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也大概,永远不会有回报。无心工作。她特地准时下班,一个箭步离开。百无聊赖,她往超级市场闲逛,在糖果饼干的架上,她看到一排排的乐天熊仔饼,朱古力味的、士多啤梨味的,各以树熊的卡通公仔做包装。树熊,她看到,心也软了。不作二想,她买了很多很多盒。捧着十多盒乐天熊仔饼,她坐到公园内逐盒逐盒拆开来放进嘴里,那些熊仔饼,有打鼓的样子、招财的样子她一块又一块的吞进肚里,让这些树熊取代她心坎里、胃壁里、思绪里的空洞,吞下这些树熊,就如一口一口的吞下ken,她得不到他、不敢得到他,就让他的化身来代替他吧。乐天熊仔饼,吃得她想掉眼泪。无论是朱古力味抑或士多啤梨味,都是酸的。心酸的酸。吃着吃着,一双穿着牛仔裤的长腿站在她跟前,她抬眼一望,是公司内的其中一名设计师。patsy永远分不清楚他叫toy抑或阿ti。他问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忽然,她的目光迅速哀伤下来,哭泣的冲动已涌上鼻尖、耳根与眼眶。她高举她的熊仔饼,尖着薄而抖震的声线说:“请你吃呀!”男孩子看到她从眼眶涌出来的雾,那雾聚成一片后,在眼角重重的凝聚,化成水点掉了下来。他领了她的情,伸手从那饼盒内抽出一块熊仔饼,坐到她身边,放进嘴里。他说:“树熊在跳舞。”她一听,心一酸,泪落得更急,哭得非常的凄然。一直的哭,男孩子一直的从她手中的饼盒抽出熊仔饼,有戴墨镜的树熊、听收音机的树熊、傻呆望向前言的树熊男孩子说:“张惠妹的歌差在歌词,只有openyoureyes好些。”patsy望了望他,答不上腔,哭泣的抽咽封住她的喉咙。“张学友又举行演唱会,还有人会有兴趣看吗?我想看‘动力火车’哩!台湾的二人组合,比‘迪克与牛仔’更有劲”男孩子双眼望向前言,那里有一片繁忙的海港,有一个下沉的太阳。他没打搅她的哭泣,他只是自顾自说着话,然后自顾自吃光她的乐天熊仔饼。后来,patsy与他约会,他们去看了张学友。也原来,他既不是toy又不是ti,他叫jas。在大家也以为patsy与jas是公认的一对时,patsy的台头,每天放上一盒乐天熊仔饼,每逢看见ken步过,她便吃一块;每逢对ken有思念,她也吃一块。树熊,替她堵塞身体上四方八面的缺口。她与ken永远不会传出绯闻,大家,与她,也可以安心吧!而ken,patsy想,大概,他永远不知道她是喜欢他的。patsy尽可能应约jas的节目,她不抗拒他。但她要他学饮红酒,学看英国、美国的资讯杂志,学懂听portishead。这些都是ken所喜欢的,也是她一直仰慕的。她要jas模仿,不是光吃熊仔饼,他便能变成ken。patsy也让jas吻她,抚摩她,她也喜欢的,只是永远点到即止。她告诉他,这源于她的害羞,和那应有的矜持。而忽然,公司发出了摸,ken要离开公司,他要回澳洲生活。patsy错愕到不得了,原来缘分要尽,是有很多因素。公司为ken搞了个欢送会,patsy也有参加,而且拉着她走她也不肯走,死命的扯着椅背,说要再喝多两杯。jas看着她,目光忽地非常失落,他放开了她,随她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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