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个司马!”
武冈冷着满脸横肉。
“可是这几年越发憋屈了!居然这么轻易就撤了军,一旦回朝哪里还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柳文翕柳文翕瞥他一眼压低了声音。
“太子乃当朝储君,身后是赫赫显贵的路家!别说一具无名无姓的尸体,就是那刺客红口白牙在朝堂上举证,陛下会信?朝臣敢信?怕不是最后只落得‘手足不睦’的怪罪,被人拿了把柄。”
武冈不吭声了,支着耳朵听他继续说道:“殿下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可手中有这支铁浮屠。如今虽然停战,多年来的赫赫战功还是在的。”
柳文翕笑眼弯弯,露出满口细白的牙齿。
“咱们的陛下可是惜才之人啊!”
武冈恍然:“原来这戏是给皇帝看的!可如此一退再退,何时是个头啊!”
不行!还是憋屈!
他愤愤将个脑袋大的石头一脚踢下坑,听得一声脆响,如同熟透的瓜摔得稀巴烂。
柳文翕后退一步躲开扬起的尘土,蹙眉将目光穿过小山丘般的营帐,落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密不透风,四面蒙着厚实的黑布。
“不会太久的。”
这声音细不可闻,武冈只顾发泄怒意并未留神。
如同感应到什么一般,马车里突然传来几声沙哑的呓语,伴随着无数嗖嗖细响。
“近了,近了……就在那里……那里……”
声音戛然而止,黑布的一角开始挪动,渐渐鼓起,掉出一只手指粗细的黑红蜈蚣,蠕动着钻到某块岩石下,像是一条游动的鲜血。
与此同时,夜深人静的秋阑宫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叶萩在睡梦中睁开眼睛,摸了摸汗湿的额头。正想唤小景过来,哪知一转头就看见一张笑意盎然的面孔出现在床边。
青鲤十三咧嘴笑着打招呼:“许久不……”话还没说完,就有只拳头挥向他的面门。
三更半夜看见一张脸无疑是很惊悚的事,无论是张多俊俏的脸。
叶萩一边惊呼,一边果断重拳出击,然而像穿过雾气一般扑了个空。
青鲤十三负手而立,摆出岿然不动的模样淡淡一笑:“本仙君乃仙体,你是凡胎,如何伤我?再说这是本仙君的化体。并非实体。”
“可是……你的胸。”
“什么胸?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啊!”
他顺着叶萩的眼神低头一看,心口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正汩汩涌出雾气。
空气凝固了一秒,门外突然传来叩门声:“殿下,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可要唤御医过来?”
是轻罗闻声赶来。
叶萩轻咳一声:“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事了!你先去睡吧!”
轻罗犹豫着应声是,退了下去。
等脚步声走远,青鲤十三已经将胸口的窟窿填好,正在室内游荡。
他浑身散发着珠白的淡淡光辉,皮肤几近透明,隐约可见身上一袭青色长袍。一头乌发整齐地半绾在头顶,然而头发上插着的居然是根雪白的鱼骨头。
“十三仙君,这是你的本体吗?”叶萩指着他头顶的鱼骨,“还是说你吃完饭随手就把鱼骨头当簪子了?”
本是戏言,哪知他听了居然不恼,反而喜滋滋地解释起来:“算你有点眼力!本仙官飞升时灵识成仙,本体舍不得扔,谁知道会被哪只野狗叼了去!于是就炼化成法器随身带着。”
“别看它不起眼,法力可大着呢!”说到这里突然闭嘴斜她一眼,抱起双臂道:“你这一打岔都叫我忘了来的目的!本仙君可不能久留。这东西你先收着!”
话音刚落,一块白玉玦凭空出现,悬空漂浮,微微有磷光闪烁。
“这是我管别人借的法器,能窥见凡人的红线,因为是品阶较低的那种,你肉体凡胎也是能用的。”青鲤十三伸出手指一晃,那玉玦就径直朝她飞过来。
轻轻握在手里,只觉一股清凉侵袭指尖,叶萩抬头:“这东西不错,可是要怎么用?”
“通过玉玦看手腕就行,很简单!只要是动过心的人腕上必然是有红线的,至于能不能找到相连的两人,还是要看造化,我可帮不了你……”
话没说完,叶萩就急不可耐地亮出手腕往玉玦中一看,然而只见分明的青蓝血管,两只手腕上半个红线的影子也没有。
“大神仙!你这法器不会是假冒伪劣商品吧!”
“这不可能!”
青鲤十三忽一声飘过来,在烟雾中露出惊愕:“我之前确认过,这小公主手腕上是有红线的,难道……”
他再三看了看玉玦,沉吟道:“红线和魂魄相连,魂魄换了,红线也就没了……嗯!是这个道理!”
“你在这里恍然大悟个什么鬼啊!这种事难道不是早就考虑到的吗?”叶萩忍不住道。
青鲤十三摸着下巴飘来飘去,最后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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