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航班改到明天了,这破天气,肯定飞不了。”章成说。
“嗯。”林苍徹没怎么听,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
“如果明天飞的话,那下午的采访可能要推到晚上了,杂志社那边说晚上有别的嘉宾,我让他们把那个嘉宾时间换了,优先你。”说着,章成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像是在等待谁的夸奖。
“嗯。”
没有得到如期的回应,章成有些烦躁,他顺着林苍徹的目光向外看去,除了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色,没有任何值得观赏的。
“你在看什么呢?”章成探着脑袋来回搜索。
“毁。”林苍徹轻笑着答道。
“什么玩意儿?”章成显然没听明白,再度发出疑问。
“没什么……”懒得向旁人解释的林苍徹摇了摇头,保姆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红灯的时间很长,林苍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和窗外的雨保持同频的节奏,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
路边,一个两只胳膊都只到手肘的残疾人,在雨中抱着一沓像报纸一样的东西(甚至都不能说是“抱,也许叫“夹”更为恰当),因为风大,报纸被吹了一地,随后落在雨水中。没有雨伞,四周也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残疾人焦急地四处追寻地上的报纸,可惜就算他追到了,也无法将纸捡起。
他只能无力地在原地打转,单薄的衣服裤子早已打湿,也许他哭了,林苍徹猜测到,他下意识准备开门,还没按到按钮,手便被章成一把按住。
“你干什么?!”章成大声说道,连司机都往后看了看。
“那个人需要帮助。”林苍徹急切道。
“那也不该你去!你以为你是奥特曼啊,你可是个公众人物!”章成将林苍徹的手腕扣在手中,就像怕他会逃走似的。
“可是……”林苍徹又看了一眼那处,那绝望的人蹲下身去,看向地面。
“你明天可是有重要行程,感冒了怎么办?发烧了怎么办?就算你要逞英雄,这也太危险了,万一被什么东西砸到……”
章成说着说着,却看见瓢泼大雨下,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他背着一个双肩包,将手里的雨伞塞到残疾人的肩膀处,让他可以用头和肩膀夹住伞柄。随后自己跑到雨下开始一张一张地将地上的报纸捡起来。
“你看,奥特曼来了。”章成松了手,戏谑道。
这一刻,林苍徹心灵深处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突然碎了,他笑不出来,对着窗外,仔细辨认那张大雨中的脸。
“他毁了‘毁。’”
绿灯亮了,林苍徹喃喃自语道,风景开始向后,逐渐消失在那片雨幕之中。至于他说的那句话,章成这回选择了无视。
所以,当晓免孑的简历递到林苍徹眼前时,他一眼便认出这是那个雨中的少年。他强忍着笑意,漫不经心地对章成说道:
“晓……兔子?怎么会有人叫这个……”
“你仔细看看!免孑!免费的免,孑,孑……就那个孑!”
“就他了。”
“嗯?”
“就定了?不先见见吗?”
“不用了,通知他明天来上班吧。”
“这……这,很普通啊,而且连工作经验都没有,刚毕业一个小屁孩儿。哪儿吸引你了?”
“志向宏大。”
林苍徹说完,嘴角露出一丝浅显的微笑。
如果他要成为像自己一样优秀的人,就要知道,自己是有多“优秀。林苍徹在心中逐渐”生起一个念头。
“我若是‘毁,他能毁了我吗?”’
三年前,冬,影视城。
本来以为自己跑到这个穷乡僻壤便不会再有令人恶心的事,直到林苍徹在酒店门口见到了齐麟山的人。
他每天故意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避免被人发现。但这种小学生的伎俩实在是过于天真,很快,便有人来他的房间请他。
林苍徹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让那人在门口等他,换了身衣服才从房间出来。谁知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
“林老师!”晓免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苍徹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对面前的男人,道:“今晚我不会去,以后也不会。”
“你说什么?”男人眯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告诉齐麟山,别再来找我了。”林苍徹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
“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便如失去知觉一样,随后是一阵滚烫袭来,火辣辣的。
男人抖了抖自己的手,像是活动好筋骨,显然对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很满意。
“你算什么东……”他对林苍徹骂道,可话音未落,又一声“啪!”直接盖过了他的咒骂。
林苍徹看着眼前那男人,脸上瞬间出现五个红色的指印,男人似乎没反应过来,呆滞了两秒,上前一把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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