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殷波起来的时候,除了那处火辣辣的疼,其余的可谓是神清气爽。今天他一睁眼奥尔登已经不在,只留下一张字条:上午有台手术,我先走了,记得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殷波一手握着这张纸条一手搓着脑袋,有点云里雾里。当他来到厨房,就看到奥尔登已经给他留了早餐,一碗白粥,两个清淡的小菜,看着寡淡,可对于殷波现在的肠胃来说却是最好的。
殷波的侦探社,会客用的大厅占用了很大一部分,剩下一个厨房一个卧室,自然是没有餐厅,索性端起碗来三下五除二将白粥一扫而空,满意的打了个嗝。碗筷一丢,殷波又窝回了床上。奥尔登本也没期待殷波能够好好品尝,却也没想过他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个。
刚躺了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今天殷波只想休息,早早的就给打工小妹发信息要她不要过来上班,这会儿有人敲门自然没人应声,殷波也不想起床,被子蒙头,假装屋里没人。可是来人敲门的声音不大,却是一直不间断,锲而不舍的,很让殷波头大。
殷波心中白眼一翻,真的被打败了。掀了被子下地,这才拖着奇怪的姿势来大门口开门。一开门,一个陌生的身影竖立眼前,也让殷波一愣。门口站着的,是个清瘦的中年女人,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在诉说她的着急。
“您好。有委托?”殷波试探的问道,看这样子,他也不确定这回是要帮人找什么。
殷波客气的将人让进侦探社,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把事情慢慢说来。
原来,在座的女人叫林艾琳,是个家庭主妇,有个16岁大的儿子,叫明亮。明亮前天放学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她很担心,但是又不想报警,所以才找到这边的侦探社,随便敲了一家的门。
孩子丢了不报警,事情本就透露着奇怪,不过按照林艾琳所说的原因也是可以理解。因为林艾琳的丈夫明强早年经商失败,一直酗酒,每次喝醉都会对家里人家暴。本来只是想找一下孩子,如果报警,警察一定也会对他丈夫明强进行调查,毕竟家暴也是很严重的罪。在这种满是信仰的南亚国家,家暴不仅是法律上的罪行,也是道德和信仰上的罪过,被人知道后明强只会更加的颜面扫地,被人看不起。
听过她的陈述,殷波用市价寻人的价格接了这个委托。但是不敢保证就能百分之百的找到明亮,因此前期他只收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下的,等找到明亮再说。
询问过林艾琳明亮常去的地方和常在一起的朋友后,殷波拟定了一个小小的计划。他决定先从明亮的朋友们问起,问问前天放学后,是和谁一起走的,之后再去明亮常去的汉堡店、电玩城、ktv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孩子。
事不宜迟,送走林艾琳之后,殷波也出了门。抬头看着头顶这硕大的一颗大太阳,殷波并不觉得心情多么美好,他还是想在家睡大觉的,现在的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虚弱。
一家家的从明亮的朋友们家里出来,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几个,前天放学的时候大家在校门口道别,明亮是自己往商业街的方向走了,并没有和什么人顺路同行。好在下一个目标地点明确,殷波也往商业街走去,沿路观察着周围可疑的场所,不知道有没有可以让明亮躲起来的地方。
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当地人,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多数就是叛逆期不想回家,朋友找个地方窝在一起,打打游戏泡泡妞,等过腻了在外面的生活,也就回家了。但是这个明亮不一样,他从小乖乖的很听话,在学校里也是品学兼优,突然的不归,着实让林艾琳担心。
殷波来到了商业街最大的一家游戏电玩中心,慢慢的溜达进去,看着里面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奇装异服发色各异,一看就是不良少年集中地。按照林艾琳说的,殷波只觉得很有戏剧性,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也有不一样的爱好。这也许就是学业忙碌之余的放松?几乎每一个人,殷波都绕到他们跟前儿看了一遍,这里面竟然没有要找的明亮!?难道不在这里?殷波出了电玩城,打算再去其他地方转转。
奥尔登恰巧开车下班,往殷波家的方向行驶,路过商业街的时候就看到殷波从电玩城出来,双手插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电话铃响,殷波掏出手机,是奥尔登打来的。
“喂。”
“喂,你这是身体好了?都能出来玩两把了?”
“啊?”
“上车。”
奥尔登的车已经停在路边,降下车窗,按了按喇叭,这喇叭声还吓了殷波一跳。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殷波确实累了,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有点发软,看到奥尔登的车停在身边,不假思索的上了车,可算能歇歇了。
“套用你们祖先一句话‘先生,雅兴啊。’”
奥尔登的语气略带一点讥讽,更多的还是生气。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让殷波一时哑然,也不知道要怎么狡辩了。就好像殷波是他们医院还在住院的病人,不遵医嘱,这会儿偷偷溜出来玩,被医生抓包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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