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小姐昨天就告知了,不用再讲一遍。”咬着重音放慢语调,你试着心平气和的复述,
“出来后当然要锁定交手对象第一时间参战啦,合流后当然要立刻交换情报整理信息制定方案啦,确定后当然要协调配合抓紧时间实战准备啦。以上都完全理解,所以没必要委屈巴巴的哼哼唧,搞得好像我是有多没意思又小心眼。”
“而且人家手机没电了嘛……”听筒另一边补充道。
“家、入、小姐的手、机就可以正、常通讯哦?家、入、小姐都知道他人在担心懂得讲一句,悟竟然不懂呀。”你说,“大概是您没想到‘哎呀手机这种东西竟然是可以借用的’吧。您的新款移动通信设备大概自带高压放电功能吧,为正常开机得充满二十……九小时五十七分钟两万亿千瓦雷劈电吧,不然一条简讯都发不出来是吧。”
看不见的另一侧可能正半笑不笑翻着眼睛做鬼脸。随即男人说硝子不都告诉你了嘛,你说那我和悟说你祖宗菅原被雷劈蹬腿了和你祖宗给你托梦亲口说自己被雷劈蹬腿了能一样么。
“别说那种话呀……哪怕再——喜欢,也不能把老公当祖宗啊!!人家会害羞诶!!”他这样说。
你说“就是上辈子欠的这辈子才摊上悟这种活祖宗讨债鬼”,并挂断电话。
出来当天家入发过信息说过情况了。谢天谢地因规则变更通讯得以一定程度恢复,谢天谢地还有部分区域可以自行供电,谢天谢地这群不靠谱的里至少还剩一个常识人有良心。
从得知满足解封条件准备行动到刚刚为止,这二十九个小时何其难熬。如果不是幸好有体贴的同僚百忙之中记得知会一声,等活祖宗自己想起来报平安,怕不是早把人焦虑到气结心梗一命呜呼了。
那种等级的存在感是不该轻易移动的,当前形式的迫切性是无从顾及细枝末节的,所谓赌上命的游戏规则是不能随意蔑视的——
可人出不来没关系,你进不去也没关系,既然都能传讯息了电话总该记得要打一个吧??
别扯什么监听监控电磁讯号啊??毁天灭地的大反派都闲的蛋疼是么??没日没夜盯着咒力地理位置不说,还得时时监控智能机聊天软件托着腮帮子偷听当代最强大战当前深更半夜和谁聊骚是么??
不是的话,那明知道有人担惊受怕心力交瘁半死不活,倒是想着早点说他妈一声啊???
——如果一直不通讯的话,铁定贱不喽嗖帮人家找一堆借口大道理。等真接到电话了,反倒来了火生了怒,绝对要尽情挑刺找茬发脾气。
因为所有情绪至此都有了宣泄点,旷日持久憋了满肚子的惊惧委屈至此确定会被心甘情愿尽数接。
起身把窗子打开又恶狠狠推了一把重新关上时,你随手挂断新打进来的语音通讯。
坐在窗边气的恨不能把手机扔出去时,收到新着信。
叮铃一声,屏幕上蹦出来第一条,“快接电话嘛,不要闹脾气啦”;
叮铃一声,屏幕上蹦出来第二条,“最起码得可怜可怜伊地知吧?大半夜、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站在结界边充当信号中继站,真的好辛苦哦”。
其后电话打进来,接通,你问为什么有人能刚被放出来就心安理得随手抓人质,理直气壮随时道德绑架。
“……怎么说得好像人家作恶多端刚刑满释放似的嘛!!”电话对面听起来像在憋笑。
你说没感觉出区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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