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礼,便问道:“不知前辈可知道他的消息?”
“天之道么?”逍遥游淡淡道:“我不曾见过他。”
宁无忧大失所望,勉强按捺住焦躁,又说起刀宗接到的消息。逍遥游已将附近都瞧了一遍,何况没有黓龙君的情报,对宁无忧所说半听不听,淡淡道:“你为何来此,是寻天之道还是黓龙君?”
宁无忧道:“我找黓龙君,黓龙君也许也在这场风波之中。”他说完,逍遥游皱了皱眉头,宁无忧又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才道:“有人要对付黓龙君,却又想把刀宗,剑宗都牵涉在内。如今天之道出了事,以前辈对他的了解,他难道是那种人么?只怕此事不止是剑宗,学宗也要牵扯在内。至少黓龙君,已是一个目标了。”
逍遥游听到这里,一时间也沉默,似在回想种种:“……你可曾听说过,墨家?”
宁无忧摇了摇头,檐前负笈插了一句:“我倒是曾在书中见过,难道此事是墨家之人谋划,听说墨家一向隐于水下……”
江水瑟瑟,小船划破水痕,已靠近了道域边界。一个影子弯腰入了船舱,只见那狭小的船舱里,一个身影蜷缩其中,华服锦衣为泥泞所污秽,秀丽的容颜更是惨淡苍白,长眉紧锁,颈边又透出难言的热红,那影子过了片刻,弯腰摩挲华服腰带,从其中摸出一个瓶子来。
天之道沉沉醒来,依稀见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西江横棹拨开瓶塞,倒出两颗药闻了闻,翻手塞进天之道微微开合的口唇之中。这两颗药吞咽下去,天之道又觉灼热淡退,清凉又起,神智也好似清醒了一些,能看清船舱里西江横棹微微皱眉的在旁边坐下,把住他的脉搏。
“走火入魔……练功出了岔子?”
天之道苦笑,摇了摇头,声音却是懒散的:“吃了不该吃的……可否麻烦你,送信叫无忧来一趟么?”
西江横棹半晌没说话,外面江水瑟瑟,天光未明,过了许久,天之道眼睛未必,西江横棹早离刀宗,对剑宗的事情也不打听,他自认残余之人,因此对剑宗的私隐也未闻风声。只是比起天之道来,心思机锋更深的多,昔年也是照着刀宗之主的路线教育,一听天之道不说请剑宗的人,又是中了毒,便知道多半是剑宗内乱,一时间心中波澜又起,半晌过去,方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去:“你还能撑得多久?”
天之道没有说话,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罗。
西江横棹到底还是去了刀宗。
可惜宁无忧早早出门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难得他去了刀宗,织云翼又问了问他的来意,当织云翼听说他救了天之道,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你不是早就退出江湖,不问江湖事了,”织云翼恨铁不成钢:“早知放不下,你又何须离开刀宗,放下无忧?”
西江横棹辩解了一句:“我并非放不下,只是……”
只是因为那个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天之道。若是其他人,他帮一把也就走了,偏偏是天之道,那个打败了他,甚至将师弟也带走了的天之道——他本该心有芥蒂,或是怀恨,或是怀怨,甚至妒忌。
结果他站在这里,只为了找师弟去救那个人。这其中道理,西江横棹也说不清楚,只知自己绝非气量宽广,毫无计较,才站在这里。
宁无忧一直到天亮才回了刀宗。一回去,就从师父那里听说了消息,一时间惊得呆住了。
事不宜迟,一回过神来,他就收拾了紧急得用的药,匆匆忙忙赶下山去。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离西江横棹所住之处还有一段距离,就见桃源水流泼向天空,剑气所及之处,风吹得沙石袭面而来。宁无忧心头一紧,急忙加快赶路,只见月下剑影一沾即分,其中一个是玉千城,固然叫他大为惊讶,另一个人却是霁寒宵,眼见刚才那一招之下,受伤匪浅,前襟叫血染红了。
“霁师兄!”宁无忧连忙高声道。
玉千城负手而立,见是他来,喜怒难定之下微微颔首。宁无忧转向他,匆匆一礼:“宁无忧奉师命前来,还请两位师兄罢手,不要扰我大师兄亲近。”他故意不说正经之事,只把一切推到扰乱刀宗门庭,一则叫玉千城知道刀宗已干涉此事,二则是不欲和玉千城将此事做尽,玉千城闻言却是一笑:“宁师弟,既然你来了,去看一看他吧。”
宁无忧深深看了一眼玉千城,轻掠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一走进去,便觉满屋子都是天元的气息,西江横棹的气息藏于其中,却是让他心里一酸,怔怔想道:“大师兄以往之事还放不下,宁可要救天之道一把。”
此事于他,本不能细想,宁无忧走到帘子旁边,低声道:“大师兄,我来了。你先出来歇一歇吧。”他说完这句,又等了一瞬才掀开了帘子进去,西江横棹本来运功为天之道逼毒,却不得其法,天之道此时汗珠滚滚而下,宁无忧一来,他就醒了过来,好似冥冥之中牵系了一根绳子。宁无忧看了一眼天之道,忽然心头凛冽,只不敢再去看西江横棹一眼,走到床边便为他把脉。
“无忧……”
“大师兄,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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