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格外的冷。
白居易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推窗一览,错落有致的屋檐上落满细雪,好似覆盖了一层皎皎的月辉。残阳收尽余光没入西山,天色已昏暗。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书案,便拥着毳衣离开衙门。
朱雀大街两侧都已点灯,暖黄的烛火隔了一层纸,正散发出恰到好处的灯光。风轻轻一吹,便在檐下打着转儿。白居易抄进一间酒坊里沽了二两酒,这家酒坊是百年老牌,元稹最是喜欢,可惜他现在身处洛阳,不能喝到。念及此,白居易心里不由仔细算了算他们分开了多久。
正是三载。
元稹本是商人之子,少有才华,却困于身份不得科考。新帝登基,将礼法改了改,商人之子可以科举。他便报了明两经,方擢,白居易去看。二人这才相识,竟是以文相识。至于后面相恋相守,似乎也是正常的。
不过定情之日,倒也颇为有趣。
那时元稹正为家中琐事烦忧,有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白居易便提了两坛自家酿的酒去他家,想着借酒消一下他心中的愁也未尝不可。
可元稹饮完一坛酒才反应过来。可明明知道白居易的用意,还是道:“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这话问得甚为微妙,若是单单只有好友之情的人只当是戏谑,可偏偏白居易心里藏着一个未开口的秘密。他看着元稹微醺的面容,竟一时忘记带酒过来是为了什么。只想凭借这酒意,疏解一下自己的内心,吐出一些开不了口的话。
想着,那手竟不顾礼法地抚了上去,贴在元稹发热的脸颊上,微凉。元稹就撑着头看他,一双眸子亮如黑曜石,却翻滚着不可探究的情绪。
他好像在审视着白居易,又好像在挣扎些什么。
最后,二人都明白了什么。
他们似一点即燃的干柴烈火,拥在一起,隔桌亲吻。吻着吻着他便觉得背上一冷,是元稹的手从领口探了进去,细细抚摸着柔腻的肌肤,一遍一遍在四处游走着。元稹冰凉的唇瓣从他的嘴边一路吻到颈窝,舔舐着他的锁骨。衣衫已经被元稹解了半开,元稹将案上杂物扫去,转身走到白居易面前,将他压到案桌上。案桌窄小,很是硌人。元稹便分出一只手贴在他腰际,一边笑道:“我替你说了。不管是左右流横波还是颠倒眠绮罗,我都要。”说完,搭在腰际的手便将白居易的腰带解开,衣衫在他手里攥着,尽数散开时如一朵初初绽放的花。包裹花蕊的花瓣齐齐散开,露出里面娇艳柔嫩的花心,惹人怜爱。
肌肤久不见日光自然养得白皙滑腻,元稹带有薄茧的手贴在上面,从胸口滑到腹间最后停在那胯下。那里鼓鼓的,凸起一个小包,白居易顺着元稹的目光往下看,只见那只作乱的手按在鼓包上面,轻拢慢捻抹复挑。
嘴里不禁溢出浅浅的呻吟。正是这般音容让元稹为之发狂,手下揉搓的速度愈来愈快,鼓包渐渐挺立起来,若不是衣衫宽松恐要将其冲破。
元稹却不着急,而是低下头去,隔着衣衫含住那处挺立。不大不小,正好能塞满他的口腔,顶到他的咽喉。口腔紧紧包裹着男根,似一池温泉含得白居易缴械投降。元稹却不会让他这般容易泄身,他顶住铃口,舌尖慢慢舔舐着柱身。虽然隔了几层衣物,却还能清晰的感触到柱身的青筋脉络,正有节奏地跳动着。
跨下衣衫尽湿,沾满了津液与白浊。
白居易被他除去所有衣物,压在案桌上,分开两条修长的腿,各搭一只在他肩上。而他便就这体位,扶着早已肿胀的硕大挤进那朵玫红的小花里。由浅入深,渐渐生了水声,愈演愈烈。
那一夜,元稹耳边都是白居易带着哭腔的呻吟。
此后,二人关系更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元母见元稹到了成婚的年龄,便安排了一件婚事与他。元母年岁大了,元稹不忍告知他二人之事,恐将她气病,于是能拖辄拖,最后二人在亲热时被元母撞见。元母却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后面也看开了。
白居易擢进士三遍读,一句十回吟。珍重八十字,字字化为金”、譬如“官家事拘束,安得携手期。愿为云与雨,会合天之垂”、譬如“知君夜泊西江岸,读我闲诗欲到明”、譬如“往来同路不同时,前后相思两不知”……
短短几行诗,写不尽的相思情意。
一夜少年旧事,醒来是白居易颇为惬意。将自己拾掇好,便往衙门走去,却在被信童拦住,那小信童呼吸急促,面色通红分明是急忙赶来。白居易突然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白大人,不好啦!元大人病逝了!”
一、
书判拔萃科登科当晚,白居易就被他那群朋友拉去平康坊庆祝。他这群朋友大多数都是他贞元十六年的同榜进士。有些是官宦子弟,被家里逼得考取功名,即使是考了个同进士出身也闲散在家,与纨绔子弟们挥金如土,一掷千金。有些也与他一样参加了科目试,不过选的是博学宏辞科,于是今晚也带了一些新鲜面孔来。
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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