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脸盘子也圆润些。我们二奶奶的脸盘子太瘦,像是在家受了什么虐待似的,吃惯了苦的样子。妙真的眉也比我们二奶奶的黑,你?是画的么?”
哪个女人经得?住这样比?鹿瑛心下?很是尴尬,人家都这样觉得?,只是少有人说,怕伤她的自尊。
杜鹃是不怕伤她的,鹿瑛就是被?伤着?了也不好露出一点来,怕人家觉得?她嫉妒。
她只装作没听见,够着?脑袋喊丫头上茶。又说:“大嫂子难得?有空过来坐。”
“我是闲人一个,又没有姊妹兄弟来往,不比你?们。”杜鹃自己搬了根马蹄方凳在榻前坐,也很矛盾,想离近些,好在妙真脸上找到一点瑕疵。
她问妙真:“你?没出去外头逛逛?”
妙真道:“昨日跟着?姑妈去陈家坐了坐。”
杜鹃心里把她与寇渊想得?越坏,越愿意验证它的真伪。又故意说:“你?渊哥哥怕你?在湖州无趣,还跟我说,天气热起来了,叫我到哪里去也顺道带着?你?出去走走。别看你?渊哥哥常在外头忙,心里还是牵挂着?你?的。”
“多谢哥哥嫂嫂惦记。”妙真只想着?躲开,因为是胜利的一方,躲也躲得?趾高气扬。
她立起身,没有半点窘顿,“我忘了,白池刚才起来说有点不爽快,我要去向姑妈讨点药给她吃。大嫂子,你?在这里坐,我先去了。”
鹿瑛欲言又止,追到罩屏外拉着?她嘁嘁说了几句才转回来。
杜鹃已挪到榻上坐了,懒洋洋地?端着?身子,“你?瞧,我一来她就走了,好像我哪里得?罪了她。我是不是真有哪里得?罪了她啊?”她欠着?身子微笑,带刺的眼睛紧盯着?人,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嫂子瞎想什么,我大姐姐还怕是她得?罪了你?呢。”
“竟有这回事?她哪里有得?罪我的地?方?”
“还不是刚来时说你?那珥珰的话。我这姐姐心是最?好的,只是说话直,常常得?罪了人也不晓得?。”
不提则罢,一提杜鹃心里便?是旧恨叠新仇。她却豁达地?摇摇手,“那算什么,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看,你?们姊妹多要好,我真羡慕,我就没个兄弟姊妹。方才你?们姊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鹿瑛只怕她认为是在说她的是非,忙笑,“没说什么,就是两?句闲话。”
“唷,闲话还要背着?人说?”
鹿瑛感到身心俱疲,因为妙真的缘故,杜鹃待她的态度又咄咄逼人了几分。她不由得?想,妙真还真是个祸害,走到哪里都招人嫉恨,她还要受她的牵连。
她只好如?实交代?,“不是,是说银子的事。快端阳了嚜,大姐姐硬是要给我拿二十两?银子,说她到咱们家来,总是累着?我,给我做节下?的费用。哪里用得?着??我不要,她非要给。”
杜鹃噙着?笑,“给你?你?就拿着?,难道亲姊妹间还讲这个客气?况且我也是知道的,大妹妹在家最?讨舅舅舅妈的喜欢,她这里给了你?,他们自然会贴补给她。再说,二十两?银子在她不过九牛一毛,她拿出这点不痛不痒的钱来就能做个人情,自然是乐意的。”
鹿瑛沉静着?,原本还有些受之有愧,经她一说,觉得?要得?再多也于心无愧。连外人都知道她们姊妹间是不公道的。
杜鹃见她不说话,只是低着?脸思索,知道那些话是说进她心里去了。也就迤然起身,辞回房中。
恰好寇渊这时才从外头回来,顶着?个大太阳,晒出一身汗,正在榻上吃茶。
杜鹃一看见他就没好气,“你?那蜜妹妹到底什么日子走?”
给她这么一问,寇渊那身汗又变作冷汗,生?怕与她吵。他倒不是怕什么,就怕吵起来没完没了,闹得?人耳根子疼。
“你?怎么不吱声?舍不得?她走?哼 ,我就说嚜,两?个人互相舍不得?,都瞧着?我是个多余的。我妨碍你?们了,我合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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