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胳膊眼睛齐全?的人,根本不能够了解脾气秉性,说得上什么喜欢?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是?这一路上走来,看?见我疯疯癫癫的样子就喜欢了我。”
他忽然顿住不说了,剪去说了句:“我倒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伶牙俐齿。”气定神闲地笑着?,好像她说错了话,而他是?在?包容她,不和她计较。
妙真堵上来一股气,这不该说的话,起头是?他起的,截断也是?他截断的,天生当官的做派,什么都是?他做的主。
雨陡地落下来,先噼噼啪啪砸了几颗在?瓦片上,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倾盆而注,把门外?几棵芭蕉打得乱颤。屋里袭进来一股草腥气和灰尘气味,冷的岑寂的的味道。雨把局面?僵住,那头也不见人来请,这里也出不去,只?能长久地干坐着?。
隔片刻那雨又转小了,传星也向门外?看?,顺便看?见对过她侧着?的脸,冷冷冰冰的,带着?点气。雨方才还?那样大,这会又小得淅淅沥沥的。他想到她才刚说话的样子的,好像是?在?和他吵架。
其实这严格上算是?他们头回相对说话,不应该这样不客气,应当婉转迂回一点。但觉得弯来绕去的没意?思,他相信她更喜欢直接了当的人。
对面?廊下有丫头和小厮撑着?黄绸伞走来,绕进屋里说:“小花厅上摆好了席面?,老爷请姑娘和历二爷过去用饭。”
妙真与传星皆立起身,小厮丫头撑着?伞送他们到小花厅里。寇老爷与夫妇与寇立夫妇都侯在?厅上,几面?风窗半卷竹箔,席上铺满珍馐玉馔。几方相让,欲将传星让到上首席位。
传星推辞道:“我是?客,没有客人坐上位的道理,还?请寇老爷先请入座。”
寇老爷推迟不过,只?得勉强就坐。坐下去也不安心,一直偷觑着?传星的脸色。传星就在?他下首坐,紧挨寇立。寇立下头又是?鹿瑛,鹿瑛下头便是?妙真,妙真下头是?寇夫人,寇夫人挨着?又是?寇老爷。兜了个圈子回来,可笑得很。
趁他们说起话来,鹿瑛附耳问妙真:“姐看?历二爷这人如何?”
妙真向旁冷哼了声,并?没说什么。鹿瑛掣着?她袖管子,吐着?气在?她耳廓里,“我看?这历二爷倒很好,比当初安表哥强上百倍。自然了,良恭更不能和他比。我看?他今日专门来瞧你,仿佛是?心里对你有些意?思。”
妙真“轰”地一下想到他方才在?屋里和她说的那句话——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一下不明白,这到底是?他的主意?还?是?寇家的主意?。也许是?他们合起来的主意?。她闷了会,放下箸儿拿眼梢睃了眼鹿瑛,“他连二姨奶奶都有了,娶我回去放在?哪里?”
鹿瑛待要劝她,听见席上笑起来,便住了嘴。待散席后?,寇老爷与寇立送传星出去,鹿瑛便拉着?妙真一齐往寇夫人屋里说话。
饭吃到一半雨就停了,此刻云翳散开,路出几缕晴光,西射在?窗户上,傍晚反而比下晌还?要亮堂。大家坐在?屋里吃茶,寇夫人拉着?妙真坐在?她身边。吃着?吃着?,眼泪倏地淌下来。妙真一看?就晓得,少不得有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说。
果然寇夫人稍稍抹了泪就向妙真开口,“自从你们父母没了,鹿瑛倒还?好,是?我家的儿媳妇。他们夫妻虽也有个拌嘴的时候,倒还?相亲相爱,如今只?等生下个一男半女,也算圆满。你又如何呢我的儿,眼见快三十的女人了,还?没个着?落,又在?外?头逛了那几年,那些该拔舌头的烂嘴嚼出些不好听的话来,叫你往后?如何嫁人?”
说着?凄凄哀哀地哭着?,鹿瑛忙从椅上起来,上榻前?递帕子,“太太不要伤心。”
寇夫人剔她一眼,“我怎能不上心?咱们关起门来自家说话,虽然难听,倒是?为妙妙好。谁家娶妻不拣个年轻的?妙妙可还?年轻啊?又和嘉兴那邱纶因为离家出走的事,闹得谁不知道?这会我有心要给妙妙说亲事,又不知哪里找得到个不计较这些,还?可靠,家世门第又还?过得去的人。”
鹿瑛微笑着?看?妙真一眼,“我看?眼前?就有个人,那历二爷难道不好?他今日专门到咱们家来看?姐的病好没好,我看?仿佛是?心里有些看?中?姐的意?思。只?不过我想,因为他家中?已有了两房奶奶的缘故,一时没好向老爷太太开口。”
寇夫人忙把脸色转喜,“真的?怪道满城里谁家不是?三请五请的人,今天忽然肯到我们家里来。我看?倒好,他人又年轻,家里又是?那样的富贵权势,倘或妙妙跟了他,也不怕发病起来没人照管,人家家里多的不是?仆役。虽然做三房不好,可这宗人家,给他们做三房,倒比给那些寻常人家做正?室还?要体面?些。”
说着?扭头问妙真的意?思。
妙真心里只?觉好笑,兜来转去装这些样子,还?不是?为了劝她心甘情愿给人做妾。她不由得冷笑,一口气堵上来,便说:“既然我如今这样子不大好说婆家,姑妈也不要再费心去为我想这些事。我也不是?一定要嫁人,索性找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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