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路走来只看到信箱被广告单塞爆的民房,觉得有点沉闷的褚唯帆顺势开了个话题来闲聊,「下一站就是我们村子里的名物了,机会难得,不拍几张照回去做纪念岂不是很可惜。」
「我又不是来取材的。」虽然出於职业习惯还是会把设备都带在身上,不过傅语承目前并没有拿出来使用的打算。
「说起来,像你这种得过不少奖项的摄影师多少会有本作品集什麽的吧,可是你家连本相簿都没有,你到底是喜欢摄影还是讨厌摄影啊。」在看过前任屋主的画册後,褚唯帆便开始寻找现任屋主的艺术结晶,然而除了网路上检索来的几张刊物附图,就只有墙上挂着几幅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屋主之手的裱框相片,都说作品会反映创作者的人格和内心想法,他真的很想看看这样的人究竟会拍出怎麽样的照片。
「看来你对我家进行了很详细的侦查。」因为没有禁止同居者对家里展开地毯式搜索,所以傅语承完全可以猜到那个人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g了些什麽。
「那是当然的啊,你手上的筹码这麽多,既然等价交换没办法执行那我也不能太吃亏嘛。」褚唯帆哼哼地环起手,他是没有到市侩这麽极端,不过商人的思维多少还是有在运作的,再怎麽样他也不可能乖乖坐等人家吐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两人的闲谈暂时告一段落,那棵据说是榕林村名物的老树进入了视野之中,远远地就能看见在路旁的空地上大张的茂盛绿伞,待走近後更能感受到庞然树身带来的震撼,彷佛整个人都要被x1收进枝叶里头的一样。
从小围绕着这棵老榕树长大的褚唯帆有点感慨地轻拍粗糙的树g,他旁边的人久久都没有作声,他也很识趣地给了对方一点缓冲时间。
约莫过了几分钟,傅语承长出一口气,,刘秀云沉y良久,将大男孩想知道的事情按照先後顺序稍稍梳理过一遍,这才开始回应对方的来意。
「语承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而且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他们没有把语承接过去一起生活,只是每个月汇钱到他的户头里,也不管他人在哪、有没有吃饱穿暖。」
这世上有甘愿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自然也会有形同陌路的亲子关系,即使是怀胎十月所诞下的孩子也能事不关己地用金钱打发,彷佛只要按时转帐就是尽到抚养的义务了一样,反正还有亲戚可以踢皮球,再不然也有社福机构可以利用,只要孩子别跟着自己,怎样都好。
傅语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刘秀云在说起这些往事时,面上难掩心疼,同龄的孩子正理所当然地接受家庭的庇护与关ai,可是他却要学会面对大人的冷眼与自私,钱确实非常好用,但对於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而言,还不如一双可以让自己撒娇的臂弯来得有价值。
这样的处境一直持续到傅语承升上国中、被一名远亲正式收养,他的养父名叫叶广泽,是一位独居的画家,在辗转听闻这个被亲戚互相推托的孩子後,便站出来接下这个众人眼中的麻烦,於是那只正值叛逆期又不亲人的小刺蝟终於有了可以安定下来的容身之处。
因为没有遇过可以倚靠的对象,所以傅语承很早就养成了远超一般孩童的x格,不愿意轻易地相信他人、与人深交。用叶广泽的话来说,看到穿着不合身的铠甲的小孩渐渐卸下武装、显露出与年龄相符的一面,让未婚当爹的他获得了无上的成就感,尤其是头一回在父亲节收到卡片的时候,他简直感动到快喷泪,也再次肯定了自己最初的决定,而这个建立在法律关系上的「儿子」也成了他最亲近的家人,陪着他一路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们和老叶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向我们介绍语承时的表情,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热情才会让语承招架不住吧。」刘秀云停顿了下,啜了口茶水,又继续说道:「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不过语承从老叶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的转变我们都看在眼里,我那时说想要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这是真心话,但如果那孩子没有遇到老叶,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傅语承了。」
听得出神的褚唯帆在不知不觉就把泡芙给嗑掉了,他抹抹嘴巴,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默默地消化这一整串故事。
他认识的傅语承顶多就是不太好相处,没想到那个人以前还有过这麽辛苦的童年,没有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偏真的是万幸,不然按照那种机车又ai损人的个x,要顺利社会化恐怕很有难度。
「对了,师母有看过他拍的照片吗?我在他家连半本相簿或是摄影集都没找到,好歹也是得过奖的人,总有个什麽作品能拿得出手的吧?」既然是来打探消息的,褚唯帆自然是把没办法从某人的嘴里听到答案的问题转往这里抛。
「啊那些获奖的作品其实都是文松替他报名参赛的,语承似乎只是把摄影当作一般的兴趣,不过文松觉得太过低调会埋没了他的才华,所以才自作主张」想起那时候b获奖人还高兴的丈夫,刘秀云掩嘴一笑,「我记得文松收了好几本语承学生时期的作品集,那些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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