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刚说一个字,王隽喉咙涩得实在厉害。
他看着季烟。
季烟等了一会,始终没等来王隽的下一个字,她笑自己,又在心存妄想。
“话都问完了,你走吧。”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王隽一动不动。
想起什么,她又说:“对了,走之前把钥匙留下。”
他眼眸倏地眯了下。
她不急不忙:“你可以选择不留,明天我就让人换锁,密码我也会换。”
他下额线绷得紧紧的,面庞冷峻,似乎在隐忍。
她想,他有什么好忍耐的。
从头到尾,他不曾失去过什么。
不想再纠结,她转身回屋。
“等一下,”刚踏进门,身后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不多时,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她看着前方洁白的墙壁,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他也会急,真是难得。
她没转身,怕被他看出异样,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背对他。
“为什么是他?”良久,身后的人问。
声音很轻,轻到不可思议,轻到带着显而易见的破碎。
季烟不去想这些,反而是好好地想了想这几个月和周显的来往,她默了片刻,问:“真的想知道?”
身后嗯了一声,格外低沉,格外清晰。
他既然想知道,她也不见得就吝啬,反复推敲了一下言语,季烟颇为认真地分析:“为人温和有礼,体贴周到,十分顾及我的想法,最重要的……”
她顿住没往下说。
前面这些特征他也可以做到,并不是太难。
他问她:“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很想知道。
从未有过的迫切。
季烟转过身,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一脸的明亮:“他跟我求婚,他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结婚,愿望非常强烈。”
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的,什么高雅姿态她都顾不上了,也不管能不能刺激到他,她就是想说。
她想为那晚的卑微挽回点什么。
虽然手段并不高明,而且漏洞百出。
王隽不知道季烟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在他眼里,季烟就像许多刚要踏入婚姻的女人,一脸的幸福,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满怀无限的希冀。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哪怕是他们关系最亲密的那段时间。
原来,谈起婚姻,她会是这般明亮,远远超出他所想。
王隽看得实在碍眼,他捏了捏手,松开,再握紧,半晌,见她还是笑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揽住她的腰。
她瞪大眼,惊吓不小:“王隽,你……”
他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也在刚才被她亲手毁了。
他怕,怕极了她会再说出什么刺激性的话。
那样他会疯掉的。
王隽想,他真的会疯的。
此刻,他已然没了犹豫,他也迟疑不起了。
再慢一步,他就要彻彻底底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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