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知道了,是那个叫逢霜的修士蛊惑了你,”温朝脚下松了松,那竹篮猛地往下滑了一截,吓得温枫良下意识跑了几步,温朝说:“他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他想拿孩子捆住你。”
“浮微死了。”温枫良突然道。
温朝一怔,温枫良看着他名义上的父亲,问道:“你开心吗?”
温朝不答,温枫良又道:“你后悔吗?”
温朝眉头动了动,似要说话,温枫良赶在他出声前道:“我也害死过他,不止一次,但我后悔了。”
“所以,”温枫良眼睫一抬,盯着温朝眼睛,“你今晚若是来当说客,那就死了这条心。”
其实温朝约他来的目的他多少能猜到几分,无非是还想说服他接着当旧天道的走狗。
温朝回过神,见他全部心思都在安安身上,一副左耳进右耳出,为爱情昏头的样子,彻底放弃把他掰回来的念头。
“安安!”
绳索完全松开,竹篮下坠,温枫良三步并作两步越过温朝,想也不想就跟着跳下去。
温朝冷着脸,右手一挥,一柄锋利的柳叶刀从温枫良后背刺入。
温枫良顾不上还手,满心满眼全都是要救出安安。云雾遮住他身形,温朝面无表情召回柳叶刀,转身离去。
风从无间涯吹过,吹散了一句几近呢喃的“后悔过。”
但悔不悔都没用了。他回不了头,也没有回头路让他走。
无间涯底究竟有什么温枫良不是很清楚,或许是一些桀骜难驯凶残至极的魔兽,也或许充满了魔族都抵御不了的瘴气毒雾,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里算是魔界的禁地,也是大魔们处置背叛自己的手下的最好地方,温枫良上辈子来此,还是为了把那处处模仿的逢霜妖魔扔下去。
温枫良吞了颗止血的丹药,压住喉间痒意。
安安似乎是睡着了,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他从头到尾给她检查了一遍,确认她体内没有暗藏的咒印诅咒等,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温枫良力竭一般跌坐在地,连自己的伤都没管,微颤着抱紧安安。
这是他和阿霜的孩子,是阿霜丢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
他不敢想,若今日安安真出了什么事,他会疯成什么样。
还好,还好有三缨丝,能让他及时救下安安。
他身上血腥气重,小姑娘睡梦中闻到觉得不舒服,不满地哼唧几声,他轻轻笑了声,从乾坤袋拿出厚衣裳给小姑娘裹上,自己坐到一旁检查伤势。
温朝那一刀捅的狠,将他整个人捅穿了,刀上有毒,温枫良用手指戳了戳伤口,感觉不到多少疼。
不仅是伤口处,他触感也迟钝了许多。
温朝不知用的什么毒,温枫良胡乱翻出逢霜塞给他的药瓶,说是能解百毒。
不管有没有效,他都要试一试。
那毒来势汹汹,从找药到吞到这短短一息时间,温枫良眼前便阵阵发黑,他抖着手将丹药咽下,用最后一点清醒,给安安布了个坚不可摧的结界,而后无知无觉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旧天道的幻境里,逢霜蓦地一阵心慌,踉跄了一下,脚踝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
一条粗黑的锁链盘在他双腕,那锁链极长,蜿蜒到天边没入云层不可见。
听到银铃声,旧天道转头看他,他捂着心口蹙紧眉头。
旧天道无视他的异样,掐着他下巴逼他看向前方:“你瞧,神域是不是很美?”
逢霜别了别头,没甩掉,旧天道愈发用力,在白皙的皮肤上印下几指红痕。
神域确实很美,是逢霜想象不到的震撼,他立在栩栩如生的雕像面前,自上而下俯视神域。
旧天道说,从此处能看到神域所有景色。
逢霜收回目光,淡淡道:“可惜是假的。”
旧天道没被他激怒,含笑道:“没关系,它就会变成真的了。”
逢霜冷笑,他被旧天道困在此处好几日,也勉强从这幻境中看出,旧天道为何这般执着于重建神域。
他道:“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会变成真的。”
旧天道脸上笑容慢慢淡去,逢霜见状,冷声道:“你以为你重建神域,你的父母就不会因你而死?你的族人就不会因你灭亡?你曾经做过的所有错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从此有父母疼爱,兄妹相亲,族人爱戴?你在做……呃!”
逢霜话音未落,旧天道一挥衣袖将他击飞,他后背重重撞在雕塑前,呕出几口血染红衣襟,又跌落到地上。
旧天道面如霜雪,一步步朝他走来:“闭嘴!”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当年若非因你一念之差酿成大祸,你的族人又怎会死?”
逢霜仰起头看着旧天道,冷漠道:“你以为你重建神域就能赎罪?你也配?”
旧天道再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踢飞出去,他呕着血,一边继续刺激旧天道,一边悄悄拿指尖沾了血,在旧天道看不到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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