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未知,又太多的一知半解,眼下就感觉这一切都是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甚至还越理越乱。“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沈清越在她耳畔轻声安慰。温柔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微微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丝淡笑。“宫中的事更迫在眉睫,师兄那里,我无法得知他迷失的原因是为何,只能抓紧时间营救。至于术者,眼下此局未成,无论魅君想利用你我做什么,那也还不到时机,我们暂且观之。”说到这里,她忽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云奕既然已经回来,他可有跟你说宣德王府的异状?”沈清越:“我便是打算同你说这个。”从怀中将云奕包好的草环拿出,一一拆开后,平放去桌上摊开。舒青窈指尖凝起淡淡灵力,覆去上面探查。片刻后收回手指。“是三杀局。”沈清越静静看着她。“就是对应着‘贪、嗔、痴’。但凡人有此等执念,且执念过深,那这三杀局便有了最好的寄体。若我没猜错,她们应该都不在了。就算活着,也命不久矣,最近异状缠身。”说着,她又看向那草环。沈清越略是一叹:“你说的不错,这三人中已经死了两个,且都不是什么好死,还无从调查。至于第三个,便是何杳。”一听到“何杳”二字,舒青窈忍不住轻哂:“那她只怕对应的是‘痴’了,痴恋你至此,才会着了道,千里迢迢的,就敢这么来找你,爬去床上投怀送抱。”沈清越心中一噎:“窈窈,那都是误会,况且她爱慕的是沈星楼,与我无关。”提起沈星楼,舒青窈眼角眉梢的戏谑收敛了几分,微叹:“你说得对,她爱慕的是沈星楼。她再怎么痴,也是死路一条了。三杀局既成,头两回又见了血,若非设局的人,其余根本无从下手去解。”只是设局的人又怎会心地善良的去解局呢?“眼下她在何处?”舒青窈问,“好吃好喝地待着她吧。”“裴言已经让人护送她回了宣德王府,至于后面,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沈清越也有些无奈。虽说他对何杳是半分情意也无,可毕竟占了她情郎的脸,且她也命不久矣,怎么说都少不得对她宽厚两分。舒青窈也明白他的心情,手指攀住他的掌心,缓缓扣紧:“要是她回了王府,那还能活得更久些。”看向那些草环,隐隐有焚烧痕迹。“我给云奕的草环,除了有探查之用,其实还能吸收残存的灵。我刚感应了一番,三杀局是一个术者的手笔,而草环给我讯息,宣德王府还有另一个术者出现过。后者对前者有过阻挠,给前者使过绊子。只是不知那个术者出自何种原因,阻挠得不够,导致还是死了两条命。”目光落去腰间的玉佩上,灵光一现。“清越哥哥,借你手指一用!”沈清越将手伸到她面前。舒青窈用灵划破他的手指,将血滴在其中一枚干枯的草环上。草环顿时如被火燎一般,卷曲着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而后她又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干枯的草环沾染上她的血,同样卷曲着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窈窈?”沈清越不解。“我明白了,”舒青窈回望他,神色尤为认真,“这玉佩的确有护我们的本事,但却只是借着会发生的事来‘护’我们。真正能护我们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或者说,是我们彼此。”沈清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之间,在生出情思前的牵系,唯有极端的命格。在极端的命格催动下,他们又已经把自己交给了彼此,气息与血灵相融,才使得沾染南风术法的玉佩有机会发挥它的能力。“这草环,以血滴之,按理来说,会使得它们消无。可以我们的血滴之,反而令其灼烧,清越哥哥,我想,我们的血或许于魅君来说,也会有作用。”不知为何,在舒青窈说出这句话时,他望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杏眸,明明是闪烁着兴奋愉悦的光芒,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凉。这一丝寒凉使得他下意识心跳滞住,伸出手去,将她揽入怀中。舒青窈茫然。“清越哥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紧紧抱住她。她蹙了蹙眉,将头枕去他的肩上,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是满脑子忍不住琢磨,要是三日后的事顺顺利利,那是最好不过。她得在刘玉良拉拢他们之时,却还没有面见陆皇后或三皇子之前,救出空谷。而控制空谷的,极有可能是魅君。若真是这般,那,那样的行动极有可能会引出魅君。所以在此之前,她还得找个容器,割开手腕,滴些血进去,以备不时之需。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她的心脏跳动得稍稍有些快,牵扯着神经,神经又拉扯四肢百骸,最后连小腹也如同拧了根绳子似的,拉动她的腰身,一下一下地扯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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