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体贴。他衔了荔枝摇头,“她已被赶回家去了,他们家里并不晓得我两个的事,我不好去瞧得。”“病得重不重啊?”“挨了打,身上都打烂了,你说重不重?”“为什么打她?”“是我们家老太太的丫头,得罪了老太太,将就给打一顿,赶出去了。回家去,家里人也不给她好生治。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种事是司空见惯了的,不过嘴角噙着点苦笑,犹有两分心疼的样子。玉娇便笑道:“你和她很要好?”“好也不算十分好,好歹几年的情分,她帮了我不少忙的。”他很坦诚地说:“她倒是很喜欢我,常在我们老太太跟前替我周旋,要不是她,我不晓得要挨我们老太太多少打骂。是我对不住她。”玉娇默了片刻,扭头一看天色,忽然起身拉他,“那我们去她家瞧瞧她好了。”兆林仍坐着,“他家里并不知道我和她的事,给他家里晓得,就等同于我们老太太也晓得。我们老太太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形容,因此咽住没说了。有时候想起来,正是因为长期在老太太的统治之下,使他看许多女人都是可爱的。她还是拉他,“我们就在她家外头看看,你信不信,她会知道你去瞧过她的,就是死了也能安心。”兆林望着她好笑,“不进去她怎会晓得?”“将死之人魂会出窍的,再说你们要好一场,总有些心有灵犀。”兆林在心里笑她傻,转头又想,这世上的人都聪明,像她这样傻的倒难得一见了。竟然也给她拉起来,还真乘了车往卢家去。车停得远远的,在黑暗中可见卢家宅门前的两盏黄灯笼,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像两只无力的眼睛,徐徐的风像谁的微弱的呼吸,吹得人心里怃然。玉娇挑着帘缝眺望那宅门,家和万事兴的样子,看不出里头有个人恐怕要死。却听到身畔有几下抽动鼻翼的声音,她猜他是哭了。后头没几日,卢妈妈便进府去回老太太,毓秀死了。玉漏在跟前听见,心狠狠一跳,落后就像是给给一把掐住了似的,陡然静止下来。说是身上的伤拖拖拉拉治不好,烂了一大片,浑身又高热不退,吃多少药都不见好转,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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