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式?”“随便什么样式。”玉漏退开一点,“不许动用箱子里的钱。”池镜笑了,“巧了,我从京里回来,父亲正好给了我一些。”“老爷给你钱了?”玉漏瞪着眼睛,泪花一霎风干了,“你怎么这会才说?你是不是预备永远不告诉我?”“哪能呢?”池镜只管笑,看不出真假。玉漏瞥着他,“夫妻离心,都是从藏体己钱开始的。”“从没听见过这种说法!”池镜大笑着,凑过去一点一点亲她的眼皮颊腮。她乜他一眼,向旁躲扇闪着,双手又抓着他的衣襟,“那是你见识少。”池镜摇着手表示认输,“好好好,回头都交给你,本来也是父亲给你的。”“本来给我的你还私自昧下了?我不问你还不说,你这人!”
一时听见翠华的声音,玉漏只得道:“等你下晌回来再和你算账。”放了池镜出去,好像是在场院里和翠华碰了头,玉漏听见翠华嘻嘻发笑的声音,“三弟,这是到哪里去啊?才归家几天啊就在家坐不住,又往外头跑,也不说多陪陪三奶奶。”翠华和池镜说话一向是这调门,有点娇气和放浪,玉漏听得起腻,特地走到小书房去迎她,顺便在窗户后头看。纱窗上的两个影子,一个忙着走,一个拽着不放。池镜发烦了,笑了声,“大嫂真是,我家里的三奶奶都不管我,偏大嫂问我问得这样紧。”翠华啐了他一口,转着眼嗔他,“呸,谁稀罕问你。”便放他去了。自从兆林走后,翠华益发爱和年轻男人说笑,上回玉漏就撞见族内一个叫池逊堂兄弟去那边屋里借马车,两个人有点眉来眼去的意思。这样大个家里,常是寂寂空空的,免不得。玉漏是怀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倒希望这些人弄出些动静来,否则只她和池镜两个,少不得失了些趣味。一时翠华进来,她还是那样笑脸相迎。翠华因为她老太太的缘故,面上益发做得周到,忙迎过来,“唷,三奶奶怎么穿着寝衣就出来了,不怕吹着风?快进去换了衣裳再出来。”“我正要换衣裳呢,听见大奶奶的声音,不敢俄延,先出来迎大奶奶。大奶奶那边屋里坐,我进屋穿了衣裳就过去。”玉漏掉身进卧房,瞟见她手上托着个锦盒,是给仙哥的满月礼。想必也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至少也不会廉价,因为老太太一定是要问的。她换了衣裳出来,叫金宝收了,到那边里间陪着翠华吃茶。翠华问起还有谁的礼送来,玉漏微笑着摇头,“别人的都还没得呢,只有大奶奶送得最早,多谢大奶奶惦记。”“二奶奶也没打发丫头送来?”玉漏摇头。“看来明日满月酒,老太太也不会许她往厅上去。”老太太给络娴下了禁令,不许她出房门,形同在家坐监,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就是她的囚室。玉漏前一向总爱走去那院里和媛姐说话,也没有踏进正屋,故意和媛姐说得热热闹闹的,不知络娴听见作何感想。反正她自己是有几分得意高兴,很享受这份刺激。自从池镜回来,她又不到那头去了,撇开坐月子不好走动的缘故,也不得空再去刺激络娴,心里好像装进来别的事。翠华笑问:“三弟这大清早的是要往哪里去?”玉漏假装一点不在意,“谁问他。”“你可别叫他学他大哥。”翠华些微乜笑着,那目光仿佛笃定池镜早晚也是那样。玉漏也不敢维护池镜,免得话说得满了,将来他果然那样,还不是自己难堪。因此言语里总是放任他,这样一来,尽管将来结果再坏,也不怕人嘲笑。“他真要那样,我又有什么法?随他去好了。”“你管紧点,自然就不会。”她撇撇嘴,“谁说得准?随便他。” 番外·月满(四)◎似水。◎这回是纪大爷摆酒请客,既为池镜洗尘,又贺他喜得贵子。在一家酒楼设宴,包下个房间,一并请了好些朋友和几个唱的,志远因在他们家学内读书,又是池镜的妹夫,因此也在其中。那唐二因不大清楚志远同池镜的关系,此刻趁着池镜未到,当着面便议论起池镜得子之事,“他们池家想来龙宠太盛,有盛必有衰,所以大府里一向人丁不旺,不信瞧池镜他们兄弟几个,都不是正头太太生养的,连两位老爷也不是他们老太太生养的。到他们兄弟几个这里,更是单薄,你看池老大,成亲好几年也没有养下孩儿,池老二更不必提,人死了,连条血脉也没留下。”秦四爷道:“所以听说自打他们这‘百叶仙人’坠地,他们老太太疼得要紧,听说伺候的丫头也不要外头买的,都是家生家养的丫头,奶母就派了两个。”张三爷听到有点得意,斟着酒睃了席上一圈,“你们说巧不巧,三奶奶生产当日,听说有些难产,迟迟生不下来,正好那时候我们家里打发人送去一盆百叶仙人给池老太太,花一送到,那仙哥就生出来了。”“还真有这回事?我只当是传言呢。”“这倒不假,说起来也有些意思,我们家新进来个看门的小厮,正好那日守在门上,有个云游的和尚化缘化到门前,那小厮心善,往厨房里搜罗了些饭菜给他,那和尚便送了他一盆百叶仙人,说得玄得很,说是在蓬莱仙洲采得,次日便能抢在天下牡丹之前开花。也怪,真叫他说准了,果然次日就开了花,那时满城牡丹还没有一株开花的。那小厮将那盆花敬献了我们老太太,老太太又叫送去了池家。”唐二戏谑道:“如此说来,池老三得个儿子,还有你们家那小厮的一份功劳。”可巧池镜上楼来,在楼槛上听见这话,觉得刺耳,便没上去。又听唐二玩笑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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