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澜进何六的房间换衣服,何六打开衣柜门,给她拿发饰,叶应澜见到了柜子里的那套嫁衣。见叶应澜眼睛盯着那套衣服,何六把银饰放在桌上:“这套是我阿妈给我绣的嫁衣。”“好漂亮。”叶应澜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点失神了。何六看着叶应澜脖子里牛奶般的皮肤,跟脸上蜜糖色的皮肤有了一道分界线:“回来日晒雨淋。真难为你了。”“这个世道难为了我,也难为了你。”叶应澜看着镜子里的她们说。“是啊!”何六给她调整好头饰。叶应澜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何六说:“你脸上皮肤晒黑了,倒是更像我们彝族姑娘了。”“我下去给嘉鸿看。”叶应澜说。“去吧!”叶应澜快步走,身上的银饰撞击出悦耳的声音,她走到楼梯上,扶着楼梯往下,余嘉鸿看见她了,叶应澜问:“好看吗?”余嘉鸿知道了何六曾经送她一套嫁衣,纵然他们不是彝人,他也想看看叶应澜穿那套裙装的样子。不一样,不过她这辈子穿了嫁衣跟他拜了天地,成了夫妻,他已经知足了,他说:“很美!”余嘉鹏看向叶应澜,他曾经帮何荔凛拿衣服的时候,看见过她衣柜里的那套裙装,他还说她:“没想到你衣柜里还有裙装。”她是这么告诉他的:“就那一套,阿妈给我绣的,没机会穿wl,也舍不得丢了。”他来这么久,工厂里也有彝人,也参加过彝人的婚宴,婚宴上新娘穿的就是衣柜里那样的衣服,只是何荔凛那套比新嫁娘穿的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看向何荔凛,很想看她穿那套嫁衣的模样。岗哨来报,说是军统昆明站的人来了。来人正是在乔家见到的陆先生和凌小姐。两人先跟何六行了礼,凌小姐转头见叶应澜穿着彝女的服装,略微愣了一下:“余太太好雅兴。”“跟六小姐说起,大理的姑娘穿的衣服很漂亮,六小姐送了我一套。我很喜欢。”叶应澜说。凌小姐点头:“很漂亮。”何六问两人:“不知道今天的刺杀,可有什么消息?”陆先生说:“我们已经抓到这个人的同伙,跟在龙陵炸弹和腊勐汽车炸弹都是同一伙人,是军统叛徒,新成立的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工作总指挥部的特务干的,就是为了报复余家,威慑南洋华人。”“所以呢?这么重要的一条路,余先生和余太太为国出力,接二连三遇到暗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何六问他们。余嘉鸿站起来:“六小姐,倒也不必过于苛责两位,上海那位也是重庆出去的,他们熟知重庆的情况。给大家一点时间。”“是啊!”叶应澜也说,“局势使然,尽力就好。”“多谢余先生余太太的理解,我们会尽力保护两位的安全。”等两人一走,何六皱眉:“你这么说,他们就更加不管了。”“他们算是很努力了。”余嘉鸿说,“这种世道,还是得靠自己。只要让那帮子人知道我不那么好杀,我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不值得为我下很大的精力,就行了。”“也是。”何六点头,七十六号那帮人以为余嘉鸿就是个热血的富家少爷,大约没想到这对夫妻会这么机敏,身手也好。“也不早了,我带你们去客房。”何六说道。夫妻俩站起来,余嘉鹏依旧坐着。两人跟着何六上楼,何六打开了一间房门:“你们住这里。”叶应澜看着房间:“姐,我们夫妻住你家,住一间房,没问题吧?”有些规矩别人不在乎,自己可不能不当回事,她说:“我们那里有规矩,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都不能跟女婿睡同一张床,到别人家里更是忌讳。”不管有没有,也不管这种规矩是不是合理。如果是别人到自己家,自己可以不理会这个规矩,但是自己去别人家,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确实有这个规矩,不过你认为我会在乎吗?而且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有床铺。”何六笑着跟她说,“除非……你想跟我睡?”何六这么说,叶应澜眼睛都亮了,余嘉鸿连忙说:“你看,六姐姐根本不在乎这些陈规陋习。”“可我想跟六姐姐睡。”叶应澜抱住何六问,“可不可以啊?”“你老婆要跟我睡。”何六挑衅地看余嘉鸿。余嘉鸿看向叶应澜,这是要让她选。叶应澜看着男人,又看向何六,安慰老公:“今晚我跟六姐姐睡,明天晚上陪你啊!”何六挑眉:“就这样了,今天晚上应澜归我了。”“我洗了澡过来。”叶应澜高兴地说,“姐,借我一套睡衣。”“好。”何六出去,余嘉鸿关上门:“你干嘛跟她睡?”“上辈子她一直鼓励我,喜欢你就跟你在一起,不要有心理负担,但是她自己却一直看不到希望,打鬼子成了唯一的目标。我回来了,如今不需要她鼓励,我就跟你在一起了。我希望她也能活着,我要跟她把关系处好了,也影响她。”
余嘉鸿搂住她:“不许听她胡说八道。”叶应澜抱着他,在他耳边问:“她要是跟我传授房中术,你觉得我该虚心求教吗?”“这个?”余嘉鸿笑了,“倒也不是不可。”叶应澜拧了他一把:“不要脸。”听见敲门声,叶应澜开门,何六把睡衣给她:“新的。”叶应澜洗了澡,走出来,余嘉鸿拿了干毛巾给她擦头发,门被推开,叶应澜看见何六,抓了沙发上换下的衣服说:“我去姐姐那儿了。”何六见叶应澜活泼的样子,忍不住笑,叶应澜推着何六出去,碰上正要上楼的余嘉鹏,余嘉鸿靠在门口:“嘉鹏,你大嫂要跟她六姐姐秉烛夜谈,我们哥俩睡。”余嘉鹏顿觉莫名其妙,却已经被余嘉鸿给拉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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