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即便褚巍态度和风细雨,她也怵得慌,总有种屁。股生疼的错觉。
“六皇子现下正在城中,临州牧为他接风洗尘办了宴。六皇子点名要阿盈和奉礼同去,恐怕来者不善。”
说起正事,褚巍眉头微皱。
崔绍戏谑一笑:“来的原来是六皇子,前几天动静那样大,我还以为是太子呢。”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喜铺张浪费。”褚巍摇摇头,解释了句。
“点名要我与奉礼同去,果然还是对岐州城一事心存试探。”孟长盈面上冷淡,嗓音更淡,“既如此,便去会会。”
褚巍备了马车,怕孟长盈在路上受风。又去请了赵秀贞来,席上看顾。
车队中,褚巍和赵秀贞在前骑马,孟长盈和月台坐在马车上,星展骑马跟在马车边,兴致勃勃。
才行到营地外围处,孟长盈就听见一阵喧闹。月台掀开小窗帘子,朝外面看了看,惊讶地“咦”了一声。
灾民棚屋外,正围了一群人,热闹非凡,不知是在做什么。
褚巍也注意到了,着人过去问了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人群见是褚巍等人,立即散开口子,面朝褚巍恭敬站着。几个小孩子站不住,好奇从大人背后探头出来东瞧西瞧。
而人群中间,一老者正坐在地上,斑白蓬发如枯草,肥大棉衣裹在身上。
棉裤空荡荡打了个结,在冷风中抖动。
他看见褚巍,两只手撑着地,交替着撑住身体往前挪了挪,仰起头笑得像团枯败菊花。
“褚将军,老朽说书呢,说得正是褚将军平定南罗的故事!”
苍老干瘦的人,嗓音竟很嘹亮。
人群也都跟着点头附和,大冷的天里,一个个都脸蛋通红。
褚巍望着一张张虔诚而敬慕的脸,默了默,露出个清俊的笑。
“外头冷,去屋子里说。杨副将该亲自来给你们请罪,只是他才受了军法,还起不了身。我叫人去拿步战营的薪炭来补给你们,做个赔罪。”
他眉目温润,说起话来姿态宽和,全然不像个执法如山的威严大将军,倒像个平易近人的年轻后生。
人群里私语渐起,人们的脸涨得更红了。
那老者虽身有残缺,却举止落落大方。他朝褚巍的方向一拱手,高声道:“多谢褚将军!”
周围灾民都学着他行礼,一齐喊起来:“多谢褚将军!”
声音一层一层地聚合,犹如海浪拍岸。
褚巍单手下压,唇边虎牙一闪而过:“好了,快进屋去吧。”
人们听话地陆续回了屋子,只有那老者还停在原地,在人流中像一根顽固的矮桩。
车队开始向前行进,马车后的崔绍一夹马腹,马儿往旁边偏了几步。
郁贺微惊:“你做什么去?”
崔绍没理会他,反手抽出腰后洁白的骨雕折扇,抛向棚屋。
“接着!”
那老者反应也还算快,两只手忙乱一番,好歹是在骨扇落地之前接住了。
“说书人怎能无扇,这小扇赠你了!”
言罢,马头一转,急行赶上队伍。留下坐在原地的老者捧着洁白骨扇,抹了抹眼睛。
“没想到崔元承还挺有善心。”围观了全程的星展饶有兴致地说。
孟长盈“嗯”了一声。
这不奇怪。她本就话少,又体弱容易疲惫,冬来就一直没什么精神头。
怪的是月台。
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跟着说上两句,兴许还要教导下星展。可这回,她居然只是看了眼崔绍掠过的身影,就移开目光,连话都没接。
星展得了个没趣儿,奇怪地挠挠头。
莫非月台还跟她生气呢?
车队一路慢行,进了城门。难得出来一趟,星展还是很高兴,东张西望。
月台也撩开小窗帘子,时不时说上两句窗外的人和景,孟长盈歪歪靠着座榻,随着她的话点点头。
进了城门,还未走出多远,突然一阵骚乱,车队竟停住了。
星展伸长脖子,抢着开口道:“主子,我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月台拧眉,探出身往前看。只见赵秀贞正翻身下马,褚巍也面色微变,马儿来回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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