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拔出手,蹙眉厌恶地看一眼满手的血液。
冷冷地睥睨着因为脱离瘫倒在地面的祁文柏:“再给你一次机会。”
一眨眼——
江凛双手搭在交叠的腿上,黑沉的眸子还带着笑,眸底却森寒。
祁文柏揪住胸口的布料,迟钝的脑子此刻才开始处理眼前的信息,他瞪大眼睛看着江凛,后背额角冷汗风干后,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
“你……”他声音变了调子。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江凛耐心极速耗尽,薄唇中吐出一个字:“说。”
祁文柏飞速地看一眼窗外的景象,扭过头咬牙看着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江凛。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咬牙开口:“这是你的惩罚吗?这样捉弄他,捉弄我们有意思吗?还是说像你这样的人,人生太无聊了,所以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否则就不能面对现实带来的痛苦?”
他直起身,膝行着挪到江凛身前,泪水已经从赤红的眼中流出:“看到别人体会到和你一样的痛苦时,会觉得快乐吗?”
他闭上眼,宛若英勇就义的祭品:“我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吧。”
许久……
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他缓缓睁开眼,对上江凛的眸子,心不由得落了一拍,浑身发凉。
“我不会杀你,”江凛缓缓说,“看来你知道的比我还多。”
江凛低低重复着祁文柏的话,自言自语道:“看到别人体会到和我一样的痛苦……会觉得快乐吗?”
“会觉得快乐吗?”
他摇摇头,抬手抚上祁文柏惨白而灰败的脸,忽然掐住他的脖颈,声音嘶哑:“你还没有真正体会过和我一样的痛苦。”
冷汗浸湿后背,祁文柏喉咙好似被堵住,全身开始小幅度的痉挛,拼尽全力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他的体温逐渐变凉,皮肤血色尽褪,眸光暗淡到变为空无一物的黝黑,血液在体内冻结的阻塞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脏。
每一次鼓动都带着心脏要炸裂开的疼痛,明明是眨眼的瞬间,他却觉得过了宛若一个世纪。
直到江凛松开手,他狼狈地倒在地面,身躯僵硬到每动一下,骨骼都会发出摩擦的咯吱声。
祁文柏废力地睁开眼,望着江凛近在咫尺的鞋面。
他仰起头。
江凛冷冷地盯着他。
心脏停止跳动的惊恐如同追在身后的厉鬼,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他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俯下身,虔诚又颤抖地捧着江凛的鞋尖,脖颈上青筋爆出,痉挛着肩膀都在猛烈地抖动,横冲直撞又耻辱地吻上江凛的鞋尖。
头顶一声发自胸腔的冷笑。
江凛抬脚挑起他的下巴,望着他面如死灰的脸:“乖一点,我考虑让你不那么痛苦。”
祁文柏听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回答:“是,主人。”
黑暗中,门锁扭动,一重一轻的脚步在地板上缓缓拖动。
病房内窗帘紧紧挡住屋外月光,沉闷的室内静默到呼吸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陆辞言缓缓睁开眼,眼前的黑暗让他愣了几秒才从睡梦中脱离,迟钝的思绪开始转动时,莫名拉动某个藏在脑海中被刻意屏蔽的记忆。
陆辞言望着门旁那道黑影,迟疑着叫了声:“江凛?”
黑影动了动。
拖着一条腿缓缓地向着病床挪动。
陆辞言清醒了大半,望着他语气有些不悦:“你受伤了?”
黑影顿了顿,点点头。
陆辞言摸索着床头的灯。
一道声音马上制止他:“别开灯。”
这声音沙哑极了,嘶哑到几乎分不清音调,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陆辞言清清楚楚地辨别出这声音和江凛的声音之间的差异,他警惕地盯着那道黑影,浑身肌肉绷紧,伺机而动,如果对方出现一丁点攻击的倾向,他能给予最迅速的反击。
出乎意料地,那道黑影停在窗户旁,盯着紧闭的窗帘看了许久,忽然扭过头来问:“介意我拉开吗?”
陆辞言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些许熟悉,点点头说好。
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某种异香浅浅飘进鼻腔,并不难闻,陆辞言甚至有种放松的感觉。
他才看出进来的是陆珉,他一条大腿上还打着石膏,看起来有些滑稽和笨重,但周身笼罩在清凉的月色下,萧瑟又莫名地哀伤。
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
陆珉仰起头看着巨大玻璃顶上皎白的“月亮”。
陆辞言披上外套下床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个假造的月亮,窗外高大的玉兰树开满花苞,黢黑的枝桠上孤零零地托住光洁的玉兰花,陆珉不知道看那里失神。
陆辞言心下有些怪异:“你在看什么?”
陆珉指着那轮月亮:“你还记得上一个污染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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