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
可是萧程的处境又让他难以说出口。
“这本是?”萧程抽出一本书面正经,但是书名却发人深想,“……挑帘眉边,楼台月影。”
他随手翻开一页,不用看旁边批注的文字,只瞧这呼之欲出的画面,令他整个人一瞬间僵直在那儿。
画上两个男子衣着虽未掉,但袒露出的某些部分正紧紧贴合着。
手指、发丝、衣带互相交缠着难以分开,耳尖微红,那两对迷离的双眼透露出绮丽又旖旎的氛围。
红唇边的什么心肝儿、小蹄子等等污言秽语,正乱纷纷地进入他耳里眼里……
萧程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他,多看两眼,这脸就滚烫几分。
徐遗正愣着,思索自己没有买过什么眉边什么月影的书,他伸长脖子一瞥,大惊!
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萧程手中抢下了这本不可言喻的……秽书!
下意识地在心底咒骂:这天杀的赵眄!
然后迅速找个地方夹起来,双手不自然地扣着桌面,尴尬地清清嗓子,始终不敢看向萧程。
仿佛回避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但是身体逐渐升温的感觉告诉他,这事过不去了,要不解释一下吧。
“这个……我也不知从哪来的。”徐遗磕磕巴巴地,可信度不高,“许是淘书的时候不小心夹在里面带回来的,改日,不!今日我就还回去。”
原形毕露。
萧程心想。
“哦,理解。”语毕,从徐遗身旁路过转到别的书架。
而徐遗脸上的一抹红晕不消退,反倒越来越红。
他欲哭无泪,你理解成什么了……
索性两人背对背地站着,这样书房内的空气还算是能够勉强呼吸。
徐遗还在脑中飞速回忆,赵眄那个挨千刀的什么时候把这样的书塞到他家里,这个账得好好找他算算!
而萧程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抛诸脑后,被压在一角的图纸吸引去。他防备地向后看,正看见徐遗直愣愣的身影一动不动。
他小心地抽出,发现这是一副未完成的地图,寥寥几笔的歪扭线条让人看不出真意,但是图上某一批注却是值得记下的。
一座小宅旁写的是曹远的名字,这难道是曹远的家?徐遗在调查他?在调查什么呢?
“世子可有心仪的?”徐遗骤然转过来问道。
萧程双手一遮掩,图纸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就这个吧,刚才粗略地翻了翻,上面的诗句和文章并不深奥难读,适合我。”
“杂泉饮记。”徐遗扯出一抹笑,“嗯,陆公擅于绝句,又通音律,这本恰好是他晚年所作,很好入门。”
著这部书的人名叫陆邈,早年仕途坎坷,苦于羁旅,所作诗文多是悲苦惆怅,求而不得;晚年归隐田园山林,其诗文变得清新可爱,恬淡自然。
徐遗虽都读过,但翻得最勤的还是萧程手中这本《杂泉饮记》。
“世子可以翻到第二卷开始读。”他远远提示,双脚像是扎根在萧程几步之外的地方,不敢动弹。
“学士什么时候休沐?”
“明日。”
“那我明日再来,先走了。”
嗯?
徐遗还没反应过来,那轻快的浅碧色身影已经走远了。
他终于能深呼出一口气,肩膀完全放松下来,皱着眉抽出刚才那本不可言喻。
只是刚一触碰,手就滚烫得像被火烧一样,又忍不住骂道:天杀的赵眄!
这本书再留不得了!
他撇去一边,走到各个书架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检查了个遍,势必要找出漏网之鱼。
还好,仅此一本,赵眄还不算太过分。
今日在萧世子面前着实尴尬,那句“理解”还飘荡在他脑海里,还有那张绯红的脸,想起就觉得难为情。
天杀的赵眄!
第二日清晨,徐遗已经蹲在院中打理一些花草。
此时正是入夏时节,小池中的荷花依次绽开,可惜只有几株,比不得翰林院后池满湖的莲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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