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加迦这样。上一次在城墙顶上遇到就发生过一次,似乎也是因为罅隙。阿达加迦似乎不害怕被这些罅隙撕碎,反而从看见它们的刹那就有一种想要投身其中之感。你想去罅隙里送死吗?那里面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你到底怎么了?帝坎贝尔想把成堆的问题砸在对方身上,可他终归选择了静默。
“真的。”阿达加迦回答。
帝坎贝尔半信半疑地松开胳膊,接着却后悔松开过。
仅仅是一秒过后,趁着帝坎贝尔回头去寻找卡露雅尔地间隙,阿达加迦就抬起手,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画了几条无形的曲线。只不过跟之前控制住帝坎贝尔灵魂与身体的横向曲线不同,它们是倾斜的。
“——拟相。”阿达加迦以极轻的声音说。
帝坎贝尔听见他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方才还能排斥魔力、在他记忆里只有西乌斯城主才能开启的传送入口陡然出现,阿达加迦则已经浮空而起,并被吸纳入要塞,眨眼消失在罅隙之内。
沁凉的大雨通过打开的窗户被骤风裹挟着飞溅入西乌斯城主起居室,打在站在窗边的科特拉维的脸上、头发上还有身上,水滴彰显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每一份暧昧的痕迹,如同晨露点缀在花瓣上。
他回过头背向窗口的雨水时,看见了在落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金缕缎,伴着闪电跃烁出过于熟悉的光辉。
金缕缎。他想,对了,就是一条金色的缎带,像西乌斯城主佩戴的那样。
他早已经不记得是什么酒了。反正应该不便宜,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是高阶了,高阶的佣兵任务让他不再缺钱,可以尽情挥霍。
他记得那是塞尔结婚的那天,他只带着那瓶系了金色缎带的酒走进中央城堡,当做礼物。他把一条金色的缎带系在一瓶酒身上送给塞尔,送给同样佩戴着金缕缎的他,期望有一天能像解掉酒瓶上的缎带那样,亲手解下对方胸口的金缕缎——一个美好却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把绑着金缎带的酒摆在堆放礼物的那张桌子上,却没有留下写着贺词和署名的卡片,像是用它为自己的到来充当借口。
那一天的塞尔更像是在进行某种斡旋于各个家族之间的宴会,任何言行都充斥着让科特拉维作呕的形式化主义。
或者用人类的词汇来说:无聊的政治社交。
塞尔藉由异常无聊的婚姻得到了缇斯背后的齐图家族的支持,不止摆脱了没有家族做背景的锆制,还因此一跃成为各个家族的宠儿。
他变得非常忙碌,反而是他的老朋友——伴郎科特拉维因为不屑那些虚伪的场面而被晾在一旁,从而有时间跟同样被丢在一边的缇斯闲聊起来。
西乌斯城中高阶里缇斯无疑最强的女性。她输在体型的差距上,让她在力量上逊色于男性不止一倍。如果她在海克鲁,是一位法师,恐怕早已经创造出了更高的成就。可这是西乌斯,而她也选择成为一名战士。
可她略微逊色的腕力并没有制约她的战斗风格,反而让她拥有远胜于男性数倍的速度。
当她到达高阶的时候,甚至没有持有过圣书的时候,她出剑速度就已经达到了圣阶的光速级。
她是毫无疑问的纯血,外表当然也符合族群特征,足够美丽,却也足够坚强。尤其是腰线和争强好胜的性格。
科特拉维曾经暗中观察过缇斯,并且计划过如何把她带上床。反正美丽又不麻烦的猎物,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他并不讨厌缇斯,就算她跟塞尔结婚,他也没有讨厌过她。从以前开始就是。至于后来那个让包括他在内的周遭都头疼不已的“城主夫人”,则是被所谓的“幸福婚姻生活”给扭曲成那样的。
而现在只是缇斯的婚礼,她还没有踏入那可怕的坟墓,她还是一位温柔又强大女性,非常值得科特拉维的尊重。
——科特拉维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或者说是整个族群的怪异点,因为他同时意识到自己最想得到谁的垂青。
尽管时间漫长,尽管一直进展缓慢,可他依旧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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