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53章 系统的梦境
&esp;&esp;从纪忻的病房出来,李孤飞在门口碰见了张鹏举。
&esp;&esp;老张年纪已经上去了,半夜被叫醒,目光浑浊、略显无神,眼底一圈乌青,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跟鸟窝差不多。
&esp;&esp;“我问过纪忻了。”李孤飞说,“就症状来说,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esp;&esp;“当然,结论还要等司河博士的报告。”
&esp;&esp;走廊上时不时有值夜班的医护匆匆走过。
&esp;&esp;张鹏举看着李孤飞,半晌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有些沙哑,“纪忻的事之后再说。钟剑……你还在审?”
&esp;&esp;李孤飞默而不语。
&esp;&esp;“是因为陆原和曾派人刻意引导他去见林路深吗?”张鹏举说,“你押回来那几个人,已经按规定处理了。”
&esp;&esp;“可是罪魁祸首还没有。”李孤飞说。
&esp;&esp;张鹏举眉间一紧,语速立刻快了起来,“罪魁祸首?你想干嘛?逮捕陆原和吗?!”
&esp;&esp;“钟剑当时的反应,蹊跷之处很多。”李孤飞没有直接回答张鹏举的问题,“不论罪魁祸首是谁,都要查清楚。”
&esp;&esp;“引导他去见林路深的,确实是研发中心派来的人;但是!”张鹏举竖起一指,唾沫飞溅,“他说了什么、干了什么,都是他自己的行为!”
&esp;&esp;“有些人事后为了脱罪,会胡搅蛮缠,把锅扣到我们脑科学中心的芯片上,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esp;&esp;“我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没给你。可你查出什么了吗?大脑、数据……一切正常。”
&esp;&esp;“等天亮就把钟剑放了。”张鹏举说,“该去派出所去派出所,该进局子进局子!”
&esp;&esp;说完,张鹏举拂袖而去。他脚步很急,似乎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esp;&esp;李孤飞站到窗前向下俯看,没一会儿张鹏举就从医院大楼走出,坐上了门口一辆未熄火的车。
&esp;&esp;车很快从停车场驶出,看方向是去往研发中心的。
&esp;&esp;这要是能查出问题,简直是活见鬼了。
&esp;&esp;李孤飞心中冷笑一声,从窗前转身。但与此同时,他又浮起一丝疑惑。
&esp;&esp;是张鹏举去往研发中心,而非研发中心派人来医院——这说明,研发压根儿不关心纪忻的状况。
&esp;&esp;又或者是,他们眼下有比纪忻更紧迫的问题需要解决。
&esp;&esp;“司河博士在哪儿?”李孤飞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医生。
&esp;&esp;“在那边。”医生指了指,“司博士说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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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咚咚。
&esp;&esp;“进。”听见敲门声,司河头也不抬。房间里键盘的噼里啪啦声连节奏都没乱。
&esp;&esp;“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司河余光一瞥,有些讶异,“他们还没到?”
&esp;&esp;“张鹏举刚刚来了,又走了。”李孤飞说,“研发中心一个人都没来。看样子,他们有别的事要处理。”
&esp;&esp;“我来,是想问问你。”李孤飞随意抽了把椅子坐下,“那个……”
&esp;&esp;“纪忻说他在梦里见到了……”李孤飞顿了顿,清清嗓子,“别人。这个报告里能看出来吗?”
&esp;&esp;“别人?”司河说,“谁啊?”
&esp;&esp;“你确定他说的是见到,而不是梦见?”
&esp;&esp;“我特地跟他确认了好几遍。”李孤飞说。
&esp;&esp;“没有。”司河瞟了眼屏幕上的数据,双手抱臂,斩钉截铁道,“&039;梦见&039;和&039;见到&039;,也许就体感上有时不那么容易区分;但就数据而言,是截然不同的。”
&esp;&esp;“纪忻的报告里,完全没有另一个人进入的痕迹。”
&esp;&esp;司河说着,面露思忖,“除非……”
&esp;&esp;“除非什么?”李孤飞问。
&esp;&esp;“除非他见到的那个所谓的&039;人&039;,”司河说,“就是系统本身。”
&esp;&esp;窗外忽然雷声大作,风把没关严的窗户吹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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