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块属于他的肉已经不在了。
&esp;&esp;大多数的上流人士都排斥改造，跟家长觉得抽烟纹身都是流氓一样，改造在他们眼中是低劣的一种表现形态。
&esp;&esp;他在很多地方表现出来格格不入。
&esp;&esp;一种很难形容的存在感。跟任何环境都适配，又不能够成为任何一个环境的代表。
&esp;&esp;章驰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词。
&esp;&esp;不在乎。
&esp;&esp;他给自己的标签是这个社会最喜欢的那一类人，温和，高知，彬彬有礼。本质上，他并没有要求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他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残忍，不追求任何一个环境，任何一个人的认可。
&esp;&esp;什么人会不在乎一个环境里的其他人呢？
&esp;&esp;一个不再寻求抱团的安全感的人。
&esp;&esp;一个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权威的人。
&esp;&esp;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纪湛娴熟地找到了接口，并且，他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表现出来强烈的不适。
&esp;&esp;终端的灯光照亮了纪湛的脸，他的眉头依然皱着，不算很紧，介于认真和难受之间。
&esp;&esp;章驰得以正大光明地端详他的脸。
&esp;&esp;五官是锋芒毕露的精致，闭上眼睛，稍微削弱了危险感。
&esp;&esp;没有很长时间，他的眼睛重新睁开。
&esp;&esp;额头就在这时候滴下来一滴汗，接线收了回来，他的表情是别开生面的喜悦。
&esp;&esp;看起来是成功了。
&esp;&esp;纪湛往章驰身边走去，就在这时，他身体晃了一下，章驰赶紧跑过去将他接住。
&esp;&esp;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纪湛睁开眼，这个保镖个头比他低一整个头，好像他轻得跟一张纸似的，她没轻没重地把人直接拦腰提了起来。
&esp;&esp;章驰：“纪湛？”
&esp;&esp;这是头一次，她正儿八经地叫他的名字。不带任何嘲讽，或者装模作样的尊重。
&esp;&esp;纪湛睁开眼，勉力站直身体，左手扶着墙，墙上不知道是多久没有人进来打扫，沾满了灰尘，这里是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难怪石种会存在这里，等脑袋的眩晕感消退八成，他将手抽了回来，一口气吹掉手上的灰尘。
&esp;&esp;“我没事。”
&esp;&esp;两个人原路返回，走完蜿蜒曲折的地下通道，到达那个限额一人的电梯，为了防止纪湛出事，比如突然晕掉这样的问题，两个人挤上了一部电梯。
&esp;&esp;电梯内部空间狭窄，章驰又闻到了他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esp;&esp;可能是隔得太近，吸鼻子的动作过于明显，纪湛问：“你在闻什么？”
&esp;&esp;章驰自然而然地回答：“你身上的味道。”
&esp;&esp;安静。
&esp;&esp;沉默。
&esp;&esp;空气凝结到电梯抵达地面的那一刻，门一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眼球突出，眼裂都完全撕裂，流出来暗红色的血液，薄得快看不见的上下唇张开，长舌头飞出来，喉咙滚动，发出嘎嘎两声怪叫，骷髅爪子飞速往电梯里面探。
&esp;&esp;“小心！”章驰一脚将女鬼的手踹飞，可能用的力气太大，骷髅手直接从肩膀的部位断开，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小题大做了。
&esp;&esp;女鬼咯吱咯吱在地上乱叫，仔细听，好像是说的“欢迎下次再来”。
&esp;&esp;大概率，别说下次，下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esp;&esp;两个人坐上摆渡车下山，这一次章驰开车，纪湛就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下山的风光比上山的时候还要好，太阳已经升到了很高的位置，没有顶篷的车让风畅通无阻地通过人的脸颊和发丝，城市里面很难找到这样完全空旷的地方。
&esp;&esp;由于这一路太过的安静，章驰头一次感觉到不自在，她主动搭话：“等会儿还要送你去见医生吗？”
&esp;&esp;纪湛回答得很快，快得他好像根本没有别的事情在做，专注在等待这一件事情上：“不用。我已经提前做过扩容训练了，这样的数据容量还没有到极限。”
&esp;&esp;章驰：“什么是极限呢？”
&esp;&esp;这句话问完，纪湛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的回答。
&esp;&esp;他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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