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70章 抚西异事10
&esp;&esp;听眠眼底剩下了心安理得,几近不曾入眠的月星高照里,他想起初遇贺於菟时的恻隐之心,想起替他敛尸时的感同身受,想起发现他是松涎楼顾二时的愤怒憎恨,想起他屡次挡刀替伤的天真神情,还想起他被自已故意惹恼但仍然纵容和主动认错的小心翼翼。
&esp;&esp;听眠想,人间平等的关系中,贺於菟确实是值得接纳的朋友吧。
&esp;&esp;无论是九重天还是青丘山,占据他更多情感的都是上下从属的关系,例如血脉,例如身份。至少听眠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妖兽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esp;&esp;“阿闫,坐稳一些。”少年拖拽着朝气蓬勃的声音违和地从陈将军口中发出,引得周围将土纷纷侧目。
&esp;&esp;一向沉默寡言的严肃将军自从得了大帅的令,让他保管的瑞兽之后,就变得有些和蔼可亲起来了,手底下的人一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又乐见其成。
&esp;&esp;“大军开拔!瑞兽领路,此战凯旋!”
&esp;&esp;一将军在贺於菟身侧高喊,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回响在将土中传开。
&esp;&esp;贺於菟坐在油光靓丽的高头大马上,左手正正好地把银狐圈在自已身前,右手松垮地拉着缰绳,任由织金线的绳穗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在听眠身上。
&esp;&esp;一晚上没睡的听眠精神不济在马上昏昏欲睡。
&esp;&esp;大军重甲奇兵齐头并进,声势浩大,将沿路飞禽走兽惊得四处逃散。
&esp;&esp;贺於菟的自言自语被淹没在天崩地裂的声响中,但却轻飘飘钻进听眠的耳朵里:“行军都这样吵的吗?耳朵都要聋了。”
&esp;&esp;不过两三个时辰,十里就走完了,大帅依言安营扎寨。众将土喊得气喘吁吁,一路上震天喊就没停过,昽越的属军得了命令还得重步踢踏,要走出山河气盖世的气势来。
&esp;&esp;将土们虽然疑惑,但军令如山,容不得他们置喙。
&esp;&esp;日头刚悬在众人头顶,吃过粗粮的将土们又在简陋的操练场上训军。沈寿召了众人到陈将军的军帐中商议。
&esp;&esp;还没等沈寿的屁股把贺於菟的凳子坐热乎,一道妖冶的声音随着掀开的帘子先一步迈进了军帐中:“呵呵,好一个日进十里。俞大帅,昽越边城飞卢距离是了了山脉不过二三百里,若是急行军,两三日便可到山脚。这都走了七日了,才行进七十里,俞大帅此举是何意啊?”
&esp;&esp;沈寿做出既定的回答:“哼!是什么风把神子吹来了,到了军中也不差人同我禀报一声,好让鄙人趁早夹道相迎嘛。”
&esp;&esp;俞卓的视线盯着一身大红长衣的张家神子在门帘处徘徊打量。
&esp;&esp;张家神子似笑非笑:“张某哪敢劳烦俞大帅啊,这不是正巧,陛下派我来做个吃力不讨好的监军嘛,希望张某不会让大帅嫌麻烦才是。”
&esp;&esp;俞卓再次冷哼一声。
&esp;&esp;张承初大致扫视了屋内众人,顿了顿脚尖,继而稳步朝俞卓走来,说道:“俞卓,我早两日才刚去替你看望了俞将军和伯母,身体可健朗了,陛下叫你不用挂心。”
&esp;&esp;在俞卓身后大半身影都隐在屈晓身后的陈大文,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张承初的模样,还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的右手看了很久。
&esp;&esp;他还没见过手里没有那把诡异的红伞的张家神子呢,原来右手是正常的。
&esp;&esp;俞卓虽是家中庶子,但嫡母和父亲待他同嫡兄并无甚大不同,所以从小他也很敬重家中长辈。在他被任命为联军大帅的那一日起,父亲从北境调回京城,任殿前司首领,终日行走在皇帝面前。
&esp;&esp;听眠藏在陈大文健硕的手臂中,目露凶光,他盯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张承初,当年他就是重伤在其枫叶映山红之下,眼睁睁看着张承初将他背后守护着的弱小妖兽全部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esp;&esp;在场的妖兽都恨极了张承初,但这副略显陌生的样貌和他们当年在山上遇到的张承初并不完全一样。被日光穿透的羊皮军帐里头,浮尘飘落在青年的发梢,他的鬓边垂下来一缕恣意,头顶并未佩戴发冠,而是用一根纯色红绸将一头青丝束在脑后。
&esp;&esp;张承初的眉眼和之前他们见到过的张家神子非常相似,都是锋利逼人,唯一不同的是,张承初皮肤白净,像是个久不出门的读书人,他左眼眼尾处开出两颗浓墨重彩的黑痣,衬得他的面色莫名的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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