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苻缭慢慢蹲下,灰狼耳朵才动了几动。
&esp;&esp;苻缭从下裳处撕下一块布,另一只手小心地隔空点了点它受伤的那只爪子,看着它的反应。
&esp;&esp;灰狼似是明白面前的骨头架子要做什么,摊平了两条后腿,将身躯拉长,扑在地上,像是在告诉苻缭它不会攻击他。
&esp;&esp;眼见面前的灰狼表情逐渐变得懒散,苻缭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
&esp;&esp;灰狼呜呜两声,尾巴扫了扫。
&esp;&esp;“你的主人肯定很担心你。”苻缭看他被养得皮滑毛亮,“若是能明白我的话,就快些回去吧。”
&esp;&esp;到了早晨要是被经过的人看见,又得引起不小的骚动。何况他不精通医术,简单的包扎只是为了给它止血。
&esp;&esp;灰狼感觉自己腿上黏黏稠稠的伤口很快干爽起来,高兴地吼了一声。
&esp;&esp;苻缭被吓了一跳,只见灰狼用没受伤的那条腿刨了刨地,大概是为了感谢他。
&esp;&esp;“唉。”苻缭松了口气,“没事就快些走吧。”
&esp;&esp;说罢他便要去找祖紫衫。
&esp;&esp;灰狼又咬住苻缭的衣袖,待苻缭转回身去,它又放开了,只是转了几个圈圈,然后盯着苻缭。
&esp;&esp;苻缭和他挥了挥手,表示告别。
&esp;&esp;灰狼盯着他,没动。
&esp;&esp;苻缭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一步。
&esp;&esp;灰狼便往前走了一爪子。
&esp;&esp;苻缭往前一步,灰狼又往后一步,呜呜两声。
&esp;&esp;苻缭猜测他的意思:“你想跟着我?”
&esp;&esp;灰狼又转了个圈,往前越两步,期待地盯着苻缭。
&esp;&esp;苻缭虽觉得这样不好,但也没想着和狼讲道理,于是招了招手,灰狼便立刻跟上来。
&esp;&esp;灰狼虽然瘸了条腿,但速度能超过苻缭半个身位,导致祖紫衫第一眼看见的是狼,猛地将手里的砚台扔了出去。
&esp;&esp;“这砚台大概也是个稀世珍品。”苻缭正好接到,端详着上面的花纹。
&esp;&esp;祖紫衫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它跟着你过来的?”她问。
&esp;&esp;“赶不走。”苻缭言简意赅,“看起来祖娘都布置完了。”
&esp;&esp;他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细软,即使是夜里似乎都能看见金子的光亮,像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对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垂涎三尺。
&esp;&esp;祖紫衫将吕嗔与各官员来往的通信,以及各种账簿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空白的墙上还补满了许多从受害者视角咒骂的,写得歪歪扭扭的话。
&esp;&esp;苻缭看见上面干涸的血迹被刻意用墨水挡住了。
&esp;&esp;“用左手写的。最装神弄鬼的也就这面墙了,真的会有人信么?”祖紫衫在屋外透气。
&esp;&esp;“因走山而突然出现的小屋本就怪异,屋子里莫名其妙摆着这么多东西,只要一传开,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苻缭道。
&esp;&esp;他顿了顿,又道:“寡廉鲜耻、颠倒黑白之人,定是会被人唾弃。届时也没人再去追究真假了。”
&esp;&esp;祖紫衫许久没说话。半晌,她才道:“无论如何,能把这儿毁了,倒也不错。”
&esp;&esp;苻缭嘴角还未上扬,祖紫衫又接着看向那匹狼:“救了这只狼真的好吗?即使它对我们没有敌意。”
&esp;&esp;苻缭心里也清楚。
&esp;&esp;如此庞大的体型,想咬死谁都很容易,事后又可以把责任全部推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狼。
&esp;&esp;何况,能养得起,之前还藏得如此好的人,在京州定是有一定地位的。
&esp;&esp;“他的主人若真想撇清关系,也不会给他带项圈。”他还是说道,“兴许只是哪个侯爷的兴味罢了。”
&esp;&esp;祖紫衫长长叹了口气:“你倒是和一些文人一样固执。”
&esp;&esp;苻缭仍旧是笑了笑。
&esp;&esp;“如今已过子时。”祖紫衫道。
&esp;&esp;“是。”苻缭说,“祖娘可是身子不爽?可要多休息一会儿?”
&esp;&esp;这山道足够隐蔽,她们二人已徒步许久。苻缭已有些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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