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话一出,苻缭隐约感觉周围的大臣身子紧绷起来,头低得更规矩。
&esp;&esp;但不是在惧怕官家。
&esp;&esp;苻缭有些疑惑,也不敢多看,思索着该如何回话。
&esp;&esp;他想过官家是什么样的。
&esp;&esp;一个被奚吝俭架空的小孩子,凭他为数不多的原文记忆,是懦弱胆怯,又偏听偏信的人。
&esp;&esp;可今日一见,官家的活力……远超自己想象。而这朝堂,似乎也并非被奚吝俭完全掌控。
&esp;&esp;苻缭发觉徐径谊似乎小小地往自己这儿看了一眼。
&esp;&esp;苻缭明了。
&esp;&esp;这是怕原主那性子坏事呢。
&esp;&esp;“官家人中之龙,能驯顺天下。”苻缭笑了笑,俯身诚恳道,“我不过只能驯服一匹马而已,不敢受官家之赞誉。”
&esp;&esp;官家听了甚是高兴,眼睛亮了亮,拍手大笑起来:“好好好!果然朕没看错你!”
&esp;&esp;苻缭小小地捏了把汗。
&esp;&esp;他不知自己两句简短的话为何能让官家如此开心,而官家已经前倾身子,站了起来。
&esp;&esp;他一脸的笑容忽然变了。
&esp;&esp;他瞪大眼睛,一拍身边小太监的背,怒气冲冲地大喊道:“你怎么敢穿银色的衣裳!”
&esp;&esp;那话里委屈极了,声嘶力竭,苻缭担心他会不会把嗓子喊破。
&esp;&esp;群臣皆是面向官家,听闻这话也面露惊吓,有胆大的偷偷转过头来往他身上一瞧,吓得又连忙转了回去。
&esp;&esp;徐径谊面色立时难看起来。
&esp;&esp;苻缭一怔,垂眸扫视身上的织物。
&esp;&esp;只有衣襟上有两道漂亮的银白色,其余地方再无类似的颜色。
&esp;&esp;“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忤逆朕的话!”官家已经跑下大阶,冕冠上的垂旒抖得乱七八糟,眼眶红得吓人,“朕要处死你,朕要处死你!!”
&esp;&esp;苻缭愣愣定在原地。
&esp;&esp;不是被官家的脸色吓到,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身上这套衣裳,是奚吝俭给他准备的。
&esp;&esp;奚吝俭正在殿侧,以摄政王的职务俯瞰群臣,与不顾形象跑下来的帝王。
&esp;&esp;还有自己。
&esp;&esp;他嘴角勾起的笑意,昭示这并非他的无意之举。
&esp;&esp;苻缭遍体生寒。
&esp;&esp;他被奚吝俭骗了。
&esp;&esp;第22章
&esp;&esp;苻缭惊异地瞥了奚吝俭一眼,官家距离他已只有一步之遥。
&esp;&esp;眼下来不及多想,得先解决面前这个权力顶天的愤怒小孩。
&esp;&esp;他无从下手,只能略微往后退开几步,尽量拉远一些距离。
&esp;&esp;万幸的是,虽然他嘴里叫着要处死自己,但实际上他似乎更愿意直接用拳头泄愤。
&esp;&esp;苻缭灵光一闪。
&esp;&esp;对待小孩子,自然还是用小孩的方式好。
&esp;&esp;“官家且慢。”
&esp;&esp;他好声好气,声音不高,却使官家愣了一瞬。
&esp;&esp;苻缭趁机道:“官家请看。”
&esp;&esp;他拉了拉银色的衣襟,淡淡的疏离的冷漠颜色,在官家满身的明黄色下,被映得带上了一点黄色。
&esp;&esp;官家瞪大的瞳孔缩小了些,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厌恶的银色逐渐失去他原有的色彩,只剩下自己的颜色在那布料上流淌,漂亮极了。
&esp;&esp;“臣并非挑衅官家,而是想以此作为赠礼送给官家。”苻缭嘴角浅浅勾出一抹笑,稍微凑近了官家,“银色多么害怕官家这样的万乘之尊?一见到便着急要跑。”
&esp;&esp;官家愣了愣,闻见身侧的淡淡香气。
&esp;&esp;这个瘦弱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侧后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挪了位置,他却意外地不觉得有被冒犯到。
&esp;&esp;只有他不惧怕自己,也不是奚吝俭那样的傲慢自负,潜图问鼎。
&esp;&esp;他还在继续说着。
&esp;&esp;“是谓明月再亮,终究是不敌朝阳,只敢夜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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