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酸梅看着就酸牙,章文昭见宁远往嘴里又丢一颗,吃罢还能再吃一块章婵送来的点心,不得不感叹公主殿下的牙口当真是好。
&esp;&esp;他在一旁站得久了,宁远放下书望过来,一直跟在宁远身边贴身伺候的阿宝便也望过来。
&esp;&esp;“驸马,您有事吗?”阿宝简直成了宁远肚里的蛔虫。
&esp;&esp;章文昭被气到反笑一声,“无事便不能来?”
&esp;&esp;“应该……能?”阿宝观察着宁远的神色,“但殿下看书时不喜被人打扰,您下次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esp;&esp;好你个阿宝,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章文昭咬牙切齿,但见宁远对阿宝这番话颇为满意,只好放弃将阿宝揍一顿的打算。
&esp;&esp;“是王福从静妃娘娘那里拿回了李文的身契,我来交给殿下。”
&esp;&esp;身契递了过来,阿宝从书案后绕下来替宁远接过,又走回他身边。宁远便就着阿宝的手草草看了两眼,微微颔首。
&esp;&esp;随即宁远指了身后书架的某处,阿宝取来,是个小铁盒子。阿宝用腰间的某把钥匙打开,将李文的身契折一折放进盒子里。
&esp;&esp;一切轻车熟路,俨然是极得宁远信任,阿宝已经初具公主府管家的架势了。
&esp;&esp;看着这一幕,章文昭想揍阿宝的心思彻底没了,反倒高兴起来。阿宝说到底是他带来的人,此前与宁远并无交集,宁远如此信任阿宝,那是在单纯信任阿宝吗?非也,其实是在信任他。
&esp;&esp;即便是他说了想要自由这样伤宁远心的话,宁远对他的信任并未改变。
&esp;&esp;“驸马还有事?”阿宝正要将铁盒子放回去,见章文昭还站在原地,不由疑惑道。
&esp;&esp;“有事,你先出去吧。”
&esp;&esp;阿宝先是看了宁远一眼,这才应声退下,“是。”
&esp;&esp;等阿宝离开,章文昭便走到近前来,先是瞅瞅为数不多的酸梅,拿起袋子晃晃。
&esp;&esp;宁远挑眉。
&esp;&esp;“明日去买酸梅如何?我与殿下一同去。”
&esp;&esp;宁远眼神中带上期待。
&esp;&esp;关于宁远是男人的事,章文昭连阿宝也没告诉,“殿下明日便可穿男装了,只是府上没有现成适合殿下的衣裳,我命锦绣拿一套我的去改改尺寸,殿下可介意?”
&esp;&esp;宁远自不可能介意。
&esp;&esp;“如此便好,待用晚膳时,我便提起明日出游建议殿下着男装,殿下只管应下,改衣裳之事也等那时我再吩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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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晚,一切照计划进行,章文昭与宁远定下微服出访后,便与宁远从他的衣裳里挑了件最好看的拿去改,顺势便吩咐锦绣之后照宁远的身材,叫府上负责制衣的丫鬟为宁远做几套男装私服,方便日后出门。
&esp;&esp;第二日一早,宁远终于换上了男装,这还是他自出生以来,头一次穿回他本该穿着的衣裳。心情之激动难以言表,他在等身的铜镜前伫立许久。
&esp;&esp;直到这镜中出现章文昭的身影,站在他身后,透过铜镜看着他们二人。
&esp;&esp;郎才郎貌,端的是般配。
&esp;&esp;“丰神俊朗,殿下天人之姿。”章文昭赞道。
&esp;&esp;在屋内伺候宁远穿衣的锦绣忙道:“殿下穿男装一点儿瞧不出异样,走出去准叫大家吓一跳。”
&esp;&esp;听得这话,宁远便有不安,萌生了还是把衣裳换下来的心思。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要是因为一时之享受坏了事,实在得不偿失。
&esp;&esp;“这是自然,我亲自替殿下改了妆容,你没瞧见殿下今日的眉毛特地画粗了些吗?”
&esp;&esp;锦绣哪敢盯着宁远的脸看,听章文昭这么说,便附和道:“驸马的技艺连女子都羡慕呢。”
&esp;&esp;宁远这才放宽心,但要走出门去,到门口不免再次踌躇。说到底,他从未穿过男装,一想到以真面目示人,免不了忐忑紧张,仿佛他不是换了装扮,而是扒去了衣裳给人看,浑身总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esp;&esp;这时手心一热,原来是章文昭牵住了他的手。
&esp;&esp;自章文昭坦白自己的真实目的后,宁远与他再未有如此亲近之举,一瞬恍惚过后,手心里传来属于另一人的热度,奇异地叫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周身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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