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景生只好用心斟酌着开了几味药,又交代了不少照料的法子,让他们回去了。
&esp;&esp;牛灵溪将雪枝抱回家的第二天,杨迁从外面回来了。
&esp;&esp;他终于还是发现了牛灵溪带雪枝去程家看过病的事。
&esp;&esp;牛灵溪跟他大吵了一架,说:“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不管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就是不能看着雪枝死在我手里!”
&esp;&esp;杨迁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丫头这么小,能有什么病?就算死了也是寻常事,本来就是人家不要了的,你带着她看病,以后岂不是三天两头就要去程家,你就这么想那姓程的,我告诉你,看着吧,他得罪了人,没几天活头了!”
&esp;&esp;牛灵溪气了个倒仰,忍无可忍,反锁了房门,没再跟他吵闹,而杨迁则一个人在外间喝酒,生了半夜的闷气。
&esp;&esp;他这次出村子,还真找到了冯记的大少爷,他用卖镯子的钱打点了冯府的小厮,一路将他引荐到少东家房里。
&esp;&esp;一开始,他说了许多程景生鼓动村民不要卖药材给冯记到事,那冯少爷只是不做声,没想到,等他说出来杨青青是程景生的夫郎时,那冯少爷倒吃了一惊,表情也阴鸷了不少。
&esp;&esp;临走的时候,冯记的人跟杨迁说,到时候他们会派一个人进村料理此事,让杨迁等着引路,把人带进村子,带到程家,后面的事就不用他管了。
&esp;&esp;杨迁自然喜不自胜,满口答应了。
&esp;&esp;“老子把那个小孽种弄死,看你还用什么借口去找程景生鬼混!”杨迁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esp;&esp;雪枝养在家里,杨迁早就看不顺眼了。
&esp;&esp;要彻底拿捏牛灵溪,用雪枝再好不过了,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做一切事情,都得听他杨迁的!他不让他养的,不管是人,还是猫猫狗狗,他就不能养!
&esp;&esp;这样想着,杨迁就偷偷翻窗子进了牛灵溪的屋子,从他怀里把雪枝抱了出来……
&esp;&esp;天快亮的时候,牛灵溪迷迷糊糊醒转,才发现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四处寻找。
&esp;&esp;结果,他把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孩子,牛灵溪连忙穿上衣裳,出了门,才发现黑黢黢雪地里,有一串脚印。
&esp;&esp;有贼?!可是,贼干嘛偷一个抱养都没人要的婴儿呢?
&esp;&esp;牛灵溪顾不得别的,连忙跟着脚步追去。
&esp;&esp;没想到这一路就循着脚印追上了山。
&esp;&esp;天越来越亮了,太阳出来,照得雪地亮堂,牛灵溪看见前面的人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原来是杨迁,他正用什么东西奋力地凿着冰洞里的冰,雪枝被放在他旁边,奄奄一息。
&esp;&esp;冰洞是前段日子村民钓鱼时挖的,不过过了一个年,好久没人来钓鱼了,洞里就又冻结了一层冰。
&esp;&esp;杨迁是想,弄死雪枝虽容易,但孩子若是死在家里,以牛灵溪的性子难免要闹起来,若是他发起疯来惊动了里长,告杨迁故意弄死雪枝,到时候留着个小尸身,就不好收拾了。
&esp;&esp;不如把孩子丢进冰洞里,顺着水就不知飘到哪里了,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死无对证。
&esp;&esp;到那时候,即便知道是杨迁搞的鬼,牛灵溪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esp;&esp;所以,他大清早醉醺醺的,就抱着雪枝上了山。
&esp;&esp;不过,好在他喝了不少酒,所以走得跌跌撞撞,以至于牛灵溪及时赶上,没让他来得及把雪枝丢进冰洞。
&esp;&esp;牛灵溪看清他在干什么后,就疯了一样扑过去,抱起了雪枝:“你这个畜生,你要干什么!”
&esp;&esp;“干什么?”杨迁一见是他,也紫涨了面孔,发起怒来,去抢他手里的襁褓,“我弄死这个小孽种!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老子连你一块弄死!”
&esp;&esp;牛灵溪又惊又怒,一瞬间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蛮力,硬是没让杨迁抢走孩子。
&esp;&esp;杨迁已经发了狂,又兼酒醉,乱打乱扯一气,牛灵溪尖叫着护着孩子,一边拼命推打杨迁。
&esp;&esp;也不知是怎么了,扭打之间,杨迁竟一脚踩在冰洞里。
&esp;&esp;冰洞里的冰层本就比湖面的其他部分薄许多,再加上杨迁先前已经凿了半天,上面都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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