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出去吧。”
&esp;&esp;“是。”云衣往外走几步,忽然停下来,拿起妆台上的信递上前:“大人,这是奴婢整理房间时发现的。”
&esp;&esp;看着信封上“大人亲启”四个字,江杰接了过去,却放在一旁,并不急着看。
&esp;&esp;床上的人脸色惨白一片,双眼紧闭,好似对这世界再无留恋。
&esp;&esp;太医说,她伤势较重,保下性命已属难得,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大好说。
&esp;&esp;虽说匕首偏了半寸,但却刺得极深,当即便血流不止。
&esp;&esp;若非他封处几处要穴,定然会性命难保。
&esp;&esp;“你就这么想死吗?”
&esp;&esp;问完之后叹了口气,语气淡了许多:“或者你只是想离开江府吧,如果你想离开,就快点儿醒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一纸休书,放你自由。”
&esp;&esp;仇恨的感觉陪伴了他十几年,可此时此刻,他突然好像恨不动了。
&esp;&esp;床上的人依旧不为所动,正如江杰此刻的心情。
&esp;&esp;一身蓝色衣衫上散发着血腥之气,可对他却没有一点影响,疲累的靠坐在椅子上,喃喃开口:“当年,你受罚在祠堂悔过,我偷偷给你送吃的,当时的你高兴极了,还说长大了要嫁给我。”
&esp;&esp;“从那时起,我便立志读书,想要考取功名,因为只有那样,才有资格娶你。”
&esp;&esp;说话间自嘲一笑:“谁能想到,你父亲为保与辰王谋逆一事不被泄露,竟将我父亲灭了口,若非我半路被人所救,只怕早就葬身狼腹。”
&esp;&esp;“齐思薇,你我之间,注定是场孽缘,无论是你们齐家,还是我父亲,都非善良之辈,你我不过是他们谋划之下的牺牲品罢了。”
&esp;&esp;说这些话时,江杰的目光好似穿越回了当年,那个稚嫩的小丫头缠着她一声声哥哥的喊着。
&esp;&esp;若干年后的今日,那份稚嫩却真诚的感情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恨意。
&esp;&esp;彼此的恨,深入骨髓。
&esp;&esp;床上的齐思薇眼角滑落一滴泪,被中的手紧紧抓抓着床单,才总算压下心底激动。
&esp;&esp;江杰自幼习武,很容易便发现了她的气息变化。
&esp;&esp;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她脸侧时,她下意识别过头去,虚弱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江大人……和欺我之人,是同一人?”
&esp;&esp;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并不期待他的回答。
&esp;&esp;江杰:“你想离开就快点儿好起来。”
&esp;&esp;齐思薇没说话。
&esp;&esp;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esp;&esp;在她幼时的记忆中,齐府的确有位大哥哥,那是管家的儿子。
&esp;&esp;他们私下的关系极好,每回她受罚时,他都会帮着她抄女德、罚跪时给她送吃的。
&esp;&esp;她以为,日子会那样一直过下去的。
&esp;&esp;可突然有一天,大哥哥不见了,父亲说,管家年迈,带着他辞工回家养老去了。
&esp;&esp;为此,她还暗自气了许久,气他不告而别。
&esp;&esp;却没想到,竟是被父亲害了。
&esp;&esp;
&esp;&esp;两位太医这几日一直宿在江府,闻听人醒了,立马过来查看,正好与打算离开的江杰撞了个正着。
&esp;&esp;其中一个太医忙将人叫住:“江大人这是受伤了?”
&esp;&esp;“没有,讯问犯人时不小心沾上的。”
&esp;&esp;太医闻言愕然,早就传出江大人刑讯手段非常,今日一见,只怕比传闻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esp;&esp;江杰打算离开,那太医也跟了出来。
&esp;&esp;江杰脚步顿住 :“可是她情况不好?”
&esp;&esp;太医摇了摇头,自打那晚他们过来,江大人便去了书房不肯露面,以至于一些病情都是丫鬟帮忙传达。
&esp;&esp;但有一件事,太医却是没说的,因为他觉得,此事该亲口告知江大人才好。
&esp;&esp;“下官是想恭喜江大人。”
&esp;&esp;江杰敛眉:“喜从何来?”
&esp;&esp;“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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