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被雨水泡胀的月亮，脆弱得让人心口发涩。
&esp;&esp;程斯聿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在微微哆嗦，皮肤下细小的血管都冻得发青。
&esp;&esp;那股心脏被刺的痛感再次袭来，这让他感到烦躁又无措。
&esp;&esp;脑子里那个惯于嘲讽的声音叫嚣着：走开，别管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一个佣人的女儿，逗她亲她摸她，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然后看她笑话就好了。
&esp;&esp;他甚至能清晰地勾勒出自己此刻应该摆出的表情——那副高高在上，带着几分恶劣的事不关己之态。
&esp;&esp;可是，看着她那双浸透了委屈和脆弱的眼睛，看着她在他干燥外套下依旧止不住的颤抖，看着她不断滚落的泪珠……
&esp;&esp;“你别哭了。”
&esp;&esp;他想安慰她，笨拙的四个字就这么不受控制地、低哑地滑出了齿缝：
&esp;&esp;秋杳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这句话，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疲惫不堪的声音带着一年鼻音，“除了你，我好像没有惹到其他人。”
&esp;&esp;她茫然地看向空荡荡的办公室，想起夏梨说过的话，眼神不解，“难道真的是老师在针对我吗？”
&esp;&esp;程斯聿抑着情绪，眼睑轻敛，听她继续说着。
&esp;&esp;“果然就像你说的，这里不是幼稚园，我能不能待住，还两说。”
&esp;&esp;他垂眸，看到女孩低垂的眼尾沁出难抑的红。
&esp;&esp;一阵穿堂风毫无预兆地从走廊尽头吹来，带着深秋傍晚的凉意。
&esp;&esp;不要抱她，不要抱她，他脸上现在还有她打的巴掌印呢。
&esp;&esp;程斯聿在给自己洗脑。
&esp;&esp;“呃……”&esp;被裹在校服里的秋杳打了个寒噤，单薄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阵风吹散架。
&esp;&esp;所有的冷漠，嘲讽，置身事外的念头，在她这脆弱无助的一抖面前，溃不成军。
&esp;&esp;她头发上散出的香扑入呼吸，程斯聿啧了声，还是忍不住俯下来——
&esp;&esp;伸手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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