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给了我一笔钱财,让我自力更生,结果就在半月前,我路过金木镇时,听闻庞家覆灭,死状惨不忍睹,我无路可去……听镇里人说,家父与金秀坊主关系甚好,便想着来投奔,也好询问我父亲一家之事……”
她参照坊中年轻小姑娘的语气,说得弱小可怜,在认知干扰的润色下,看在秀春风眼中,更是叫人心痛。
秀春风低叹一声,伸手扶起埋头啜泣的少女的脸,怜悯道:“孩子,你为何不早些与我说呢。”
霜翎眼中波光粼粼,“我怕坊主疑我别有用心,可我只是想谋份生计,同时调查杀害父亲一家的凶手而已……坊主,我看到这阵法时,便十分诧异,它竟与父亲信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扬起脸露出坚定的目光,“父亲一家死状无比怪异,方才坊主又说,修炼返灵大阵不可冒进,所以弟子怀疑,庞家遭此变故,或许便与这阵法有关,还请坊主告知,授予坊主此阵的,究竟何许人也?”
星云朗睁圆了眼盯着这突然并到一块儿去的两人,有些无所适从。
他哪儿想到,霜翎竟也是个说谎张口就来的主,还没骗到金秀坊主呢,就差点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秀春风垂眸看向泛着冷光的金色大阵,良久幽幽一叹。
“我倒想帮你,可惜连我也不知他是谁。”
霜翎:“面貌、声音,也不知么?”
秀春风摇了摇头,片刻后又抬起眼,轻声道:“他身披黑袍,带着面具,看他的眼睛,可知外貌并不年轻。他眉头处掩着一粒黑痣,若不仔细瞧,便分辨不出。”
“对了,他身上有股奇特的气息……像是河底的泥土,若隐若现的。”
河底泥土腥气,霜翎皱了皱眉,这也太抽象了。
虽然信息不多,但好歹有了指向,这一行也不算毫无收获。
秀春风见霜翎拢眉低着头,当她难过,便宁声安慰道:“先不去想那些,即便要报仇,也需有足够实力才行。”
霜翎忽然扬起头,“坊主,若当真是阵法害人,如此危险之物,坊主还要留它么?”
秀春风眼睫轻压,沉默少焉,道:“小心便是。”
她握了握霜翎的胳膊,转身走出地室,不再打扰。
阴暗地室恢复了安静,星云朗扬声呼了口气,戏谑道:“霜翎道友,真叫本君刮目相看呐。”
霜翎垂肩低叹,喃喃道:“这金秀坊主,也并非什么奸恶之徒,反倒是出人意料的和善。”
少年展颜:“所以呢,你不忍心破阵了?”
“害人之物,当然要破。”
霜翎看向星云朗,“你估摸着需要多久?”
星云朗:“半柱香或半时辰,谁知道多久呢,只是一动这阵,坊中的女修们只怕又和上次那般忙不迭赶来,说不定又会被邪祟操控,同咱们大战一场。”
“……”他说得有理,这还真是麻烦。
霜翎低眉思索,此事与风云阁长老密切关联,金秀坊又处在浮空岛地界,万一邪祟爆发,很可能殃及池鱼,还是交与焉南风处理为妙。
“走吧,方才骗了秀坊主,指不定一会儿她便识破谎言,杀将过来了。”
星云朗噙笑点头,和霜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地室,打开金秀坊大门机关逃了出去。
次日一早,霜翎便前往风云阁报告,星云朗也是闲得慌,非要凑这热闹,于是便在风云阁中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看着霜翎向焉南风展示调查成果。
看完霜翎拍下的证据,焉南风靠在椅背上沉默了许久。
“金秀坊暗中栽种隐患,已然违反与本阁签订的商业契约。即日本阁会派人清查,将金秀坊逐出浮空岛,并毁去坊内的邪祟阵法。”
霜翎微愣,她只期望焉南风能出面解决返灵大阵,没想他竟要将金秀坊清逐出浮空岛。那些女修只是受人诱导,并未行恶,但既然有违契约,焉南风这般处理也好,如此也能叫她们深刻知晓金目是何等邪物。只要手艺不减,金秀坊无论开在何处,都照样会客流如潮。
“严岑长老与秀春风乃是夫妻,极可能也修炼过返灵大阵,如此可能证明昔日袭击我的便是他?”
“不管他是否袭击道友,沾染此等邪祟,便无德再行风云阁长老之职。”
焉南风冷静说道,随即他唤来一名手下,对手下吩咐:“向严岑长老传讯,今日起,他便不再是风云阁之人。”
手下闻言愣住,呆呆应了声“是”,一脸茫然惊愕地退了下去。
霜翎重新端详起桌对面轻如云烟的男子,“真没想到焉阁主看上去总是一副慵懒模样,做起事来这般杀伐果断。”
焉南风偏来了脸,淡淡道:“道友谬赞了。”
霜翎扯扯嘴角,“只是……你不该先向他问些话,然后交代嘱咐几句再做决定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当真是清白的,叫我误会了呢?”
“清白与否,他自会来辩。二位若是无事,不如就留在风云阁中饮茶休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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