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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作出此等荒唐之举,便无半分解释么?”
老者的声音铿锵有力,霜翎轻易便听见了他的质问。
这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敢对魔尊这番态度……看来那八成就是所谓的魔族元老了。
霜翎无心听人家的正事,本欲暂且离开,可又心下敏感,直觉那老者所怒之事与她有关,便还是忍不住停留在原地听墙角。
“本座私事,无需向谁人解释。”
沉冷之音响起,仿佛是从结冰的水面上划来的。
霜翎听着都背泛凉意,这两日惊阙总是温声温气的,甚至偶有呆滞,她都快忘了,这冰冷无情的气息,才是她认知中真正的惊阙。
老者当即握起木杖用力杵向地面,怒极反笑。
“魔域至尊,该以魔族众生为先,谈何私事?”
“若只是一介寻常修士,由得尊主玩闹也便罢了,可那人是遥寄雪的徒弟,更是神女绫的传人,三千年前神女绫如何引领仙道大挫我魔族,你是未亲眼瞧见,可那场灾难,万千魔族皆有见证!尊主执意要护神女传人,要我魔域众民……如何看待尊主?!”
座上男子眼眸轻眯,威压骤然盈满大殿,老者摇晃不稳,硬是撑紧了木杖毫不退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勃然怒视向前。
“旁人如何看待本座,本座不管,唯有一点,霜翎不可擅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惊阙居高临下,冷漠注视着老者。
“至于本座的意图,尔等日后自会知晓。”
“呵……呵呵呵……”
老者忽然精神恍惚地冷笑了起来。
“此般无理,何以服众……何以服众?!”
魔尊白瞳微凛。
“历代魔域至尊夺权上位,何时将‘理’视作手段。”
他威严起身,冷淡俯视阶下抗权的年迈老者。
“不服者,尽可踏入筑心殿,自本座手中将这尊位夺去。”
“大长老,为更改成命,抚恤众心,你可愿上前一试?”
霜翎闻言虎躯一震,她怎么都有些热血沸腾了呢?!
老者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望着惊阙,直到被那沉稳而凌厉的威压震得手脚发颤,他隐忍不甘地躬下身,将愤懑咽入腹中。
“属下……不敢。”
惊阙漠然收回目光,侧身看向别处。
山压一般的禁锢感散去,老者猛然深吸一口气。
他微垂着面,怨愤抬眸凝视惊阙,出声闷沉枯朽。
“尊主执意如此,老夫无可奈何,但寻乐殿乃魔主大人旧居,从无人敢沾染半分,尊主破了这不该破的先例,还望好自为之。”
墨衣魔尊依旧静立在前,仿若未闻,老者压下一股气,转身拄杖望殿外走去。
霜翎怔愣在殿门旁,原来惊阙借给她的那处住所乃魔主霜所有,难怪那寻乐殿装饰得精美非凡,却还一直空置着呢。
她倒是能够理解惊阙为何让她住在哪儿,可问题是……这样一来她不就更加洗不清了吗?!
今日连传说中的大长老都亲自上门劝诫了,之后又会应付多少人?
霜翎狂躁得快要搓头,忽然大长老一步迈出殿门,她立刻开启待机模式,花瓶似的站直了立在原地。
大长老侧过脸来,仿佛早便知晓霜翎站在门外,看见她时并未显露半分诧异。
那双镶嵌在老者沟壑纵横的脸上的目珠死死盯着霜翎,鄙弃和恨意如成群的蛆虫爬出眼眶。
霜翎被那目光盯得心惊,她这下看清了大长老的脸,他身子骨比老疯子健壮,却比其沧桑更甚,魔族出世的时代留下的元老……至少当七千岁了吧?!
大长老冷哼一声,扭头走开。
衣摆掀起的弱风卷来一丝怪异的气息,霜翎耸着鼻子嗅了嗅,这气味一旦注意到,便难以忽视,是股印象呼之欲出的腥气……
“主人不必在意旁人所言,我定会护主人周全。”
惊阙也出现在了殿门口,霜翎思绪被断,愣然回神,看到目光略带忧心的冷峻男子,一时好似感到时空错乱。
这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她又难得适应了。
霜翎摇了摇头,道:“你要应付这些质疑,也是不容易。”
她面上扯着微笑,内心已在叫嚣。
那些喜欢当面背后嚼舌根的魔族,有本事冲着惊阙去啊!向她发牢骚半点作用都没有,至少惊阙能给他们一个获得魔尊体验卡的机会,只赚不赔啊!
惊阙闻言眼眸微颤,矜持地颔首微笑。“主人……是在关心惊阙么。”
霜翎嘴角一抖,随口一句话高兴成这样,这刀灵还是分不清关心和客套的区别啊……
看他这心花怒放的模样,好似都不需她安抚了,嗐,亏她想了半天心灵鸡汤,结果这厮大脑简洁得很,只要一句夸夸便啥烦恼都没了。
霜翎眼仁轻转,又下一剂药:“你方才回击大长老的样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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