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须臾回神,凝紧眉眼忙乱一阵,阴郁着脸,出声却好声柔情:“便当我再欠你一次,不抵消可好。”
霜翎盘玩起鬓边一缕发,气定神闲道:“欠来欠去,我可就记不清了,还是两清了好。”
她背过身去,走向崖边,“刚才阿星的话提醒了我,其实我们也可以……”
身后男子好似未能听进她的话语,霜翎冷不丁感到一股无形之气袭遍全身,话音未落,便被扯回了身子,剩下的话语被封印在唇舌之间,再难出声。
她仿若听见疾浪喧嚣,王狼咆哮,疾风骤雨打碎心湖,一切伎俩都褪了颜色。
困兽一朝挣脱束缚,积压之下的情绪便如山洪暴发,再难扼制。
侵略之息渗透防卫纵情掠夺,霜翎睫羽震颤,无从招架,连支在惊阙肩胛前的手都失了力气。
她尝试找回对肢体的控制,却惊扰了惊阙,反叫他用力箍紧她的腰身。
她不得已贴身昂首,此般姿态,使得惊阙愈发轻易地攻占她的领地,而她兵陷城落,只能败退,呜吟吞咽,涣散失魂。
惊阙并无退兵之意,步步紧逼,久到怀中的人儿好似化成了一滩水,他才堪堪拾回理智,压下疯狂,化攻略为抚慰,温柔献好,徐徐品尝。
末了,他抚着她的腰身,颔首在她耳侧,眸色深暗。
“奖励我先讨了。”
“先斩后奏,以下犯上,主人如何惩罚惊阙,都使得。”
霜翎深深喘气,心潮尚未平息,又被男子的低语惹得浑身酥麻,她支撑在他身前,眼眸轻颤着抬起,抿唇憋得脸通红。
“你要真有领罚之心,倒是把手放下先。”
惊阙眼眸微移,并未照做,反将两手都绕在了她腰后。
霜翎一口气提了上来,“你装聋是不是?”
惊阙嘴角轻抿,移回目光,“是主人戏弄惊阙在先。”
霜翎呆滞启了启唇,她打量着那双深沉的眼,嘀咕道:“还当你是个好糊弄的呆子,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惊阙垂了眼,指腹细细摩挲。
“忠心为主,并不代表,会对主人的捉弄视而不见。”
被触了痒穴,霜翎蓦地打了个激灵,僵直身板埋怨瞪他。
惊阙动作微顿,疑惑看向霜翎,眼神透着询问。
“你捉弄回来了,我们扯平了!”
霜翎撇开眼,没好气道。
“况且我应许的奖励,可不是你这般没个轻重的……”
霜翎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轻得风一吹便散了。
她本是打算亲他一下当做安慰,哪想他竟这般凶,像久饿的虎豹似的,丝毫未给她应对的机会。
惊阙蓦地心神凌乱,抬手安抚暴躁的少女,兀自沉思。
感受到身前人的慌乱,霜翎旋即顺了气,想起方才紧张激烈的吻,心湖又倏然荡漾,浸出丝丝甜蜜。
见霜翎面色好转,惊阙眉头舒展,抚着她的脸颊,呓语般一遍一遍唤着她。
霜翎声声听在耳里,心脏悸动不停,她低哼一声,道:“我发现你不止抱人上瘾,唤人也上瘾。”
笑意深埋在男子眸底,他认真而沉迷地注视着她面上每一处,低声道:“因为,我从未似今日这般欢喜。对主人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霜翎瘪嘴觑着他,“你了解什么了?”
惊阙垂下眼帘,其中碎光隐约可见。
“主人也有轻软似云的一面。”
霜翎面露赧然,若无其事地别开脸。
惊阙又道:“生气的模样,也好看。”
“味道也……”
“停停停!”
霜翎盖上双手,物理止停了他的话。
她耳根红热,别扭地拿目光扫着他的眼。
“我多余有此一问。”
惊阙识趣闭了嘴,可霜翎看他双目迷离,好似仍在回味,她脑里乱成一团浆糊,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玩心太大的后果,就是玩弄的对象成了自己。
冷静过后,霜翎肃然道:“今日之事,我可要给你记上一笔。”
惊阙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毫无保留地注视着霜翎,不舍地松开怀抱,顺势牵来霜翎的手,疼惜地揉在掌心。
“任凭主人处置。”
霜翎出了口气,腹诽道,他该不是看准她不舍得动他,才这般得寸进尺吧?
惊阙抿唇浅笑,安静了良久,仿佛在专心感受她手上的肌肤纹路。
“主人先前说,我们也可以如何?”
霜翎愣了半晌,恍然想起,他指的是她先前被他强行中断、未曾说完的话。
那么一番作弄,她都忘了这茬,他竟还还记着呢。
霜翎:“阿星要寻风水宝地自建居所,我忽然想到,我们也可在此地建上一座,偶尔来宗外居住,也可换换心情。”
惊阙双瞳轻缩,气息蓦然动荡一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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