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止痛药的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失效了。文侪知道伸手堵了那伤口也没用,摸了也只会更疼,便恹恹把脑袋后仰了,用手肘撑桌,勉强撑住桌子不下滑。
血汩汩流,他垂眉乖巧地待了会儿,趁那人无声地维持着那诡异姿势时,霍地动手摸向了那人的面具。
手指没入浓黑发间,直摸过那人的头发与耳郭,一把扯下了其贴在耳上的一条细带子。
“啪嗒——”
瘆人面具叫文侪掀落在地。
文侪端量着面前那张脸,笑起来,须臾哑声说:“我就知道……你个混账!”
戚檐的眸子空洞,左右手里分握着刀和斧头,仅仅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你大爷的……”鲜血将文侪的脖颈染作猩红色,他却扬了扬下巴,笑起来,“还你一次,咱两清了啊!”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2】
【解四谜:未完成】
【查清宿怨:未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重生时间:未存盘·阴梦首日】
————[ 存盘点加载中…]————
委托铺子里,监控屏蓦地一黑,原是那戚檐笑着拔掉了监控器的插头。
薛无平只是不以为意地嘬着薛一百,良久才哼一声:
“神经病。”
戚檐不顾身后薛无平的低骂,自顾合了眼,将要进入阴梦的恍惚时刻,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高二下学期的一堂体育课。
那会儿方入冬,外头落了初雪,外头操场跑道全被雪给盖上了。老师原想着叫他们跑跑步,驱驱寒,这会儿实在没办法便将他们领去了室内篮球场。
恰1班这节也是体育课,由于他们先到了便将篮球场占了个完全,估摸着已经打了一阵,场上追着球跑的那些人,多是大汗淋漓。
1班的一些点头之交招手要戚檐过来一块儿,然而他把视线往场上一瞟,没看见文侪,便挥挥手,找了藉口说身体不舒服,而后把手插进长羽绒服兜里,大爷似的坐上了观众席。
他眼睛瞧着前方,神飞九霄,好一会儿后才见有个1班学生从外头进来。他移目去瞧,恰好听着那人同他们班的体育老师说:
“班长他没事儿!只是还得在医务室歇会儿……”
班长?
文侪他怎么了?
戚檐倏然起身。
他没事?
那有事,是怎样个有事?
他那叫人猝不及防的动作把后头看比赛的吓了一跳,可他却在惊怪声中平复了起伏的情绪,只把手揣进兜里,同老师说了声身体不适要回教室趴着,便轻而易举地走进了外头风雪中。
他一点也不担心文侪的。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待自个儿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后背已粘贴了医务室门外的瓷砖墙。他没打算往里进,仅偷偷从门缝里瞥去一眼。
他看到垃圾桶里的血棉花和一卷拆散的绷带。
戚檐不由得皱了眉,谁知下一秒里头人竟把门一把大敞开来。
——是文侪。
文侪垂着脑袋跛着脚走路,一点儿没注意到戚檐。然他方开了门,又给门口处众人鞋底带进来的冰碴滑着了,径直朝前摔去。
戚檐本还想默不作声地拐个弯逃掉,这下只得一把探进他的羽绒外套,去揪里头毛衣领。
文侪叫戚檐救了下来,原来面上还端着点漂亮讨巧的笑,一见是他,登时便冷下脸来,说了不咸不淡一声:
“谢了。”
说罢他便扶着墙,要自个儿回班。
戚檐默默瞧他走了一阵,还是没忍住上前去搀,没说要帮,只问他:“怎么摔的?”
“体育馆外头那台阶抹雪后滑得要人命,摔了,割着又扭着了。”
戚檐攥紧了他的手臂,扶他走了好一阵才说:“我帮帮你。”
“你干嘛帮我?”
同校同学之间即便没有丁点交情,互相搭手帮个忙也需要理由么?
可即便是戚檐,那时也觉得似乎还是要的。
他仔细想了想,想了很久,总算翻箱底找到一个理由:“你上学期不是撑伞送我回家吗,我今儿帮你,还你个人情。”
文侪点点头,说:“这样好,咱俩之间就是得把东西都算清楚一点。”
戚檐笑着将肩一耸:“这回算两清了啊。咱们日后也要这样,丁点关系都别沾,省得彼此都心烦。”
文侪闻言又点了点头。
文侪抬眼,没精力等模糊的视线恢复如初,从自个儿蜷缩的肩膀中想清自己身处何方后,还不等江昭微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便猛地推开柜门,往外倒去。
他知道戚檐会扶住他,因而站稳后还不等那人多说一嘴,便扯了他的手腕,回首对有些发懵的江昭说:“咱们快去幸存者聚集地吧!”
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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