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哎呦,小凤啊……”
凤梅一把将戚檐推开,匆匆进屋将他们掏出的那张讣告又塞回抽屉去,抱臂说:“出去!你俩都给我出去。”
戚檐脸皮厚,吊儿郎当地歪在原地不走:“小凤啊,甭急着赶课嘛,不如你先同咱们聊聊你嫂子的事?你也不乐意咱们同薛家长辈说我的好青梅杀了人的事吧?哎呦!那还是你亲哥!”
“你、你威胁我!”凤梅急赤白脸。
“谈生意嘛,不是有一个选项咱们都能获益么?不难选吧?”
凤梅猛地踹开椅坐下,说:“嫂子、我嫂子她,是前些日子走的。”
“殉情?”文侪问。
凤梅没有否认。
可这回戚文二人并不打算将她的沉默视作认可。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她是自杀吗?”
凤梅终于抬眼,说:“她是病死的。”
她起身送客,抬臂时袖口往里缩了缩,露出腕子上的一个刺青。
与试验记录上的三角标志相同。
二人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忙问她这标志含义,那凤梅却只是将腕骨转了转,说:“不知道……不久前突然就有了。”
从凤梅屋里出来后俩人便直奔花弘那屋,不知怎么,文侪总觉得,关于那红三角符号,关于那地下室的诡异实验,他们应能在自杀的花弘的房中发现点什么。
与想像中的杂乱不同,花弘的屋子摆设不仅仅是有条不紊的程度,里头每一样物什都极规矩的摆放,床侧紧贴着个矮木柜,柜边整齐摆了张相同高度的矮凳。角落里放了一木箱,箱中严丝合缝放满了线状书。
夜已深,文侪停在叠作豆腐块的被缛前,伸手摸了摸床——没有余温。
“花弘果真是死了……”他想了想又问,“你傍晚那会儿不是说薛家人都来悼念花弘么?我瞧这屋里屋外也不像是刚死了人的样子啊?”
“说是都来这屋,却并不代表是来悼念的吧?”戚檐将指尖停在挂在窗边的一个燕形风筝上,“当初他们不都当花弘是疯子么?全然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今儿估摸着装模作样来这屋前假惺惺哭了几滴泪便走了。”
戚檐摸摸那风筝,觉得质感有些怪,于是将风筝翻了开。
“人皮风筝……非要做也就罢了,留着人脸做什么……”
戚檐抚了抚惊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盯着那风筝的眼鼻嘴越看越觉得瘆人。
那股子寒意是自指尖水流一般传至全身的,他先是感受到皮肤滑嫩与粗糙交杂之感,继而视觉被极具冲击性的女人笑脸所冲击,而后他听见了几声又尖又细的呻|吟。
“新嫁娘,登金堂。三尺血,合家欢。”
不知哪来的曲儿悠悠荡起来,戚檐竖耳仔细辨认,那调子有点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在尚未记起曲调来源的情况下,他甚至无法确定那熟悉感究竟来自他戚檐还是薛二少。
他将人皮风筝半眯的眼睛给扣开,自眼眶里盛着的浊液中取出了一张眼球大小的纸团,上边仅一行小字——“衣锦夜行,牛头马面”。
“怎么总玩莫名其妙的文本游戏……”戚檐将风筝盖在地上,慢腾腾绕到那翻箱倒柜的文侪身后瞧他在做什么,恰见文侪从床侧木柜里掏出个小些的燕形风筝。
!?
“哥别翻开!”戚檐下意识伸手去拦。
晚了。
一张颇诡异的男婴脸已经摊开于文侪掌心了。
“靠……”文侪一边骂一边将那玩意拿到眼前仔细瞧,见戚檐要伸手挡还将他的手拍了去,“真猎奇。”
大抵是婴孩眼睛太小的缘故,新的纸条不是从眼中掏出来的,而是从嘴里。血淋淋的、被泡得发烂的纸条上写着——“床头金尽,不净巷陌”。
“‘床头金尽’本意指钱财散尽,不净巷陌字面上来看就是不干净的巷子……这样一来,二词的前后因果关系倒是很明显……若要解读大意便是耗光家财后住入穷巷,是在说花弘的人生经历么?”文侪说着,接过戚檐递来的另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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