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如果没有修仙界的奇遇,她现在也就是个普通人,或者普通鬼。
谢必安见她不语,自知话说的好像有些没分寸,歉疚道:“抱歉,在下并非是讽刺元观主,要是冒犯了,还望元观主见谅。”
元酒摆了摆手:“无事,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地府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动荡不断,所以各个岗位的阴差也都在想办法提升实力,但确实急不来。”
若是谁都能在短时间内变得很强大,那地府早就乱了套。
……
元酒跟着谢必安走了一段下坡路,然后拐到了一条酒吧街。
谢必安带着她往一栋楼的地下酒吧入口走去,下了台阶之后,就进入了昏暗的通道。
再抬眼,两人已经穿过阴阳交界,没过一会儿就走到了渡口。
元酒看着依旧是腥风巨浪相携的冥河,停驻在岸边看了眼在四周等船的鬼魂。
大多数都是一脸的迷茫,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蹲在河边,看着一尺远处开的正烂漫的彼岸花,没忍住又手痒去摘。
红色的花盏再度化作碎片,钻到了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舒展开花瓣。
元酒:“……”
谢必安见她童心未泯,不疾不徐地解释道:“这些生长在冥河两岸的彼岸花,早已经生出灵性,不愿意被触碰。”
“那我非要摘一朵,怎么办?”元酒有点不信邪。
谢必安抬手朝远处招了招,几朵彼岸花便开到了他脚下。
“给些阴气,阴气可以让它们活的更好,自然也就愿意跟你走。”
元酒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修仙界的彼岸花可没有这般鬼精。
她抓取了一些阴气,谢必安阻止道:“冥河两岸的阴气暴烈,它们不喜。”
“非要经过精纯的阴气不可?这么挑嘴的吗?”
元酒嘴上这么吐槽着,但手下还是从快速凝练了一团阴气放在几盏花朵面前。
大概是她身上灵气过盛,这些花还是很害怕她,只有一朵试探着往她手边凑了凑。
元酒直接把一大团阴气全给了它。
花盏吸收掉阴气后,花团顿时变得更大,红色的花瓣努力展开,整个体型与状态明显与周围的花不一样了。
元酒收手后,很明显地感觉到,这朵花吃撑了。
……
谢必安看着摇摇晃晃如同醉酒的花盏,忽然抬起头看向迎面扑来的巨浪,他徐徐抬手挡在面前。
带着腥味儿的巨浪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屏障上,很快倒回冥河之中。
在浪潮退下后,一艘有些破旧的摆渡船穿梭过无边阴霾,稳稳地靠在了岸边。
谢必安将手放下,屏障便立即消失。
周围等待的孤魂野鬼不敢抢在谢必安之前上船,都规规矩矩地等在一边,连议论声都不敢有。
“走吧。”
谢必安对此情此景见怪不怪。
这些孤魂野鬼对鬼差和阴官敬畏和与害怕是正常之事。
元酒走到船舱后,看到了老熟人。
她停止船尾几尺开外的地方,看着躺在摆渡者脚边的骨妖,忍不住在心底哦豁了一下。
又是熟面孔。
“又来地府了?”摆渡者看到元酒打了个招呼。
谢必安走到元酒身后,低头瞥了眼躺尸的骨妖:“宋骨头这是怎么了?”
“伤心呢,别理它。”摆渡者笑着说道。
地上的骨头慢吞吞坐起来,生气道:“我伤心着呢,你还在笑,有没有点同理心?”
宋骨头从摆渡者发脾气。
它这把骨头最近已经抑郁的不行了,臭摇船的也不知道安慰它,天天只会嘲讽。
啧,交友不慎。
元酒忽然轻笑出声:“看来拆了你一小半的魔骨,你现在还十分痛心呢?”
她的声音一出,原本正冲摆渡者发脾气的骨头彻底僵住。
是幻听了吗?
为什么在地府都能听到恶魔的声音?
宋骨头如同一台机器人般,慢吞吞地转动着最上面的头骨,然后……和笑眯眯的元酒正眼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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