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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1 / 2)

&esp;&esp;寻仇,杀掉朝廷委以重任的寒夫子,就是最好的报复。

&esp;&esp;“你是来谢罪的。”檀允珩语气平平,温温渗透,为官者不得话意有怒,怒不形于色,不仅仅是不怒自威,更是怕一气之下做出不恰当的决定,没等地上跪着的百姓着话,她接着问。

&esp;&esp;两个问题,地上跪着的百姓认了,认的第二个,“寒夫子,是草民杀的,草民是来自首的。”

&esp;&esp;寒山书院,陆简昭不甚了解,他只知道寒山书院收尽天下寒士,朝中很多官员是寒夫子的学生,杀人放火他很清楚,那么眼前跪着的百姓并非百姓,而是寒山书院的学生。

&esp;&esp;寒山书院接四海求学学子,甚至前些日子进都城赶考的学子,还有前去求见寒夫子,授之学识。

&esp;&esp;混进书院当学生,还能接近寒夫子,眼前的百姓,来日在科考场,想必不凡于世。

&esp;&esp;陆简昭不会替地上之人可惜,人各有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苏府若救过地上人的性命,滴水恩涌泉报,苏府被抄,为替恩人出头,伺机报复朝廷,动机不纯。

&esp;&esp;今岁秋雨一场比一场冷,眼看冬旬要比以往早来月余,炭火愠着檀允珩手边那盏温凉的茶水,始终没凉透,她目光审视着地上的百姓,手背晒得黑黢黢的,脸上粗糙,“你是苏府救客,又受谁所托。”

&esp;&esp;她不怀疑来自首的百姓是假,更不怀疑百姓想报恩的决心,人性本恶,有了父母和书院循循善诱,方有善恶之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子被手握镰刀锄头长大的百姓杀死,无需怀疑。

&esp;&esp;苏府不仅把苏鸣送去寒山书院,竟还能提早设防,把为苏府马首是瞻的百姓也送进去,先前之举,不见得是苏翁能想到的,妙亲王势力庞大,更无需再细枝末节上啃,只有别的府上了。

&esp;&esp;蓑衣百姓跪在地上的身子时不时抖一下,不敢抬起的眸中满是惶恐,他有听来的消息说小司昭最为和善,是百姓的再生父母官;大司昭入都才三月期,冷峻自持,处事果断,令人望而生畏,不亏为将门之后,这话在百姓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百姓亲眼所见,大司昭只有在小司昭跟前才会见笑,那日央府圆宴,大家有目共睹啊。

&esp;&esp;蓑衣百姓今晨跪在这儿,满屋炭火,煖融融的,他的手脚明明非常暖和,却还是忍不住颤一下身子,上半身沉下的余光里,一团暖黄落在两抹坠地的旧紫色衣摆,却迟迟不见他身上暖和。

&esp;&esp;听闻的小司昭,跟今日所见截然相反,和善不见,平平的两个半句话,却有十足的威慑,让他的头颅始终不敢高抬一寸。

&esp;&esp;“草民早年入寒山书院,受寒夫子教诲,而今错手杀了夫子,特意前来谢罪的。”蓑笠百姓把额头扣在地上,忏悔道。

&esp;&esp;错手杀夫子?

&esp;&esp;这手也不知如何错的。

&esp;&esp;反正苏府九族被诛,也无线索,自然蓑笠百姓说成何,何就是对的。

&esp;&esp;陆简昭在一旁泠泠开口,“那看来你也并非百姓,是哪个府上的暗卫。”错手错的巧,杀完还能冷静过来报案,一般百姓看到死尸,心中都害怕许久,别提杀人了。

&esp;&esp;眼前跪着的人不会是别府暗卫,就是百姓,而且是帮苏府寻朝廷仇的百姓,授意于别的府,至于授意于谁,不好凭空猜忌。

&esp;&esp;蓑笠百姓在不知不觉中,上了二人圈套,“草民不是暗卫,是寻常得了机会有学堂去的百姓。”

&esp;&esp;檀允珩抿下手边那盏温茶,“你尚未告知旁人寒夫子的尸身,杀完赶忙来报官谢罪,你人在司昭府地牢押着,借我们出面去告知书院众学生,寒夫子身死,你怕众人将你打死,就不怕本官要你脑袋。”

&esp;&esp;一命抵一命,人之常情,事出有因也是不能缓解的,世上谁又事出无因呢,再严重些,连累家中父母。

&esp;&esp;跪地百姓这样的,就是家中无人了,只剩下自身不怕死的。

&esp;&esp;谢罪在司昭府,痛快一死,一了百了,既帮人寻了仇,还能去阴曹地府见父母,是解脱。

&esp;&esp;蓑笠百姓斟酌一瞬,颤了一下身子,话一下抖出来,“小司昭大人光明磊落,行事不愧于庙堂,自会秉公执法,草民错手之过,请小司昭赐草民死罪。”

&esp;&esp;不管怎说,蓑笠百姓咬死自己是错手之失,拒不承认。

&esp;&esp;“来人。”檀允珩一声,堂外的衙役冲进来拱手作揖,“把此人送到刑部给张大人,就说此人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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